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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使の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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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古樸而充滿活力的道場裡,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塵埃在光束中肆意飛舞。

孩子們在揮灑汗水過後,如同歡快的小鳥,叽叽喳喳地将 Mikey 嘴中的貴客圍了起來。

他們的臉龐因運動而泛着健康的紅暈,眼睛裡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Mikey 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他伸手輕輕推搡着名為艾瑪的女孩,将她帶到 Angel 面前。

正當他準備滿臉自豪地介紹這是自己的妹妹時,一個聲音如同一顆小石子,打破了這份溫情的氛圍。

那個笑起來嘴邊若隐若現着虎牙的男孩,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毫無顧忌地開口問道:“姐姐,你是真一郎哥的女朋友麼?”

他的聲音清脆響亮,帶着孩子特有的天真與直接。

一旁的Mikey聞聲‘彭’的給他一個頭槌,“Angel才不是真一郎的女朋友。”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仿佛在捍衛着什麼重要的東西。

黑發男孩哇哇大叫同Mikey惡狠狠地埋怨他下手好重。

兩人又吵又鬧的背景音之下,兩名白發的小孩同Angel打着招呼;“姐姐你好,我是明司千咒,他是我的二哥,春千夜,姐姐你呢?”

她的聲音如同銀鈴般悅耳,讓人聽了心生歡喜。

Angel微微俯身,她對着可愛的女孩笑了笑,牽起她的手;“你好啊千咒醬,我的名字是凜,大家也都叫我Angel。”

她的手細膩而溫暖,讓千咒感受到了一種别樣的親切。

千咒仰頭看着 Angel,眼中滿是好奇,像是一隻對世界充滿探索欲望的貓。

她歪着頭,不經意地追問道;“凜姐姐,為什麼大家叫你Angel呢?”

Angel歪了歪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為喜歡那樣稱呼我吧。”

那眼眸,宛如一灣深邃而神秘的湖水,在玫紅的色澤下,流淌着無盡的溫柔。

千咒喜歡漂亮又溫柔的她,興奮地牽起她的手;“那我也喜歡姐姐,我可以叫姐姐Angel嘛?”

她的聲音充滿了期待,如同一個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Angel點點頭;“當然可以啦,能被千咒這麼可愛的妹妹喜歡是我的榮幸呢。”

在這玫紅的眼眸中,千咒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倒影被溫柔的目光所包裹,仿佛置身于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千咒這邊剛要開口喊Angel,就被Mikey驚呼般的聲音打斷;“才不要!隻有最強的Mikey大人才能夠喊Angel!你們都隻能老老實實叫她姐姐!”

千咒聽着他孩子王般的說辭,感覺他幼稚地居然想要壟斷一個稱呼。

千咒;“欸!Mikey是小氣鬼,是暴君!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此時,和Mikey 扭打在一起的黑發小男孩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好像在這場同新朋友的社交中已經落于下風。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起身,邁着略顯莊重的步伐向 Angel 這邊走來。

他走到 Angel 面前,微微欠身,恭敬地鞠躬,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場地圭介,請多關照。”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着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聽到場地圭介這麼嚴肅正式的自我介紹,Mikey原本故作嚴肅的臉瞬間就繃不住了,他緊急從與千咒的‘眼神大戰’中抽出身來。

他先是一愣,然後彎腰拍腿,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他邊笑還邊用手指着場地圭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嘲笑道:“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嚴肅啊!”

笑聲在道場裡回蕩,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場地圭介的臉 “唰” 地一下就紅了。

他漲紅了臉,着急地争辯道:“這是我媽媽教我的,面對女生可不能沒禮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仿佛在堅守着自己的原則。

說着,兩個小鬼又你一言我一語地糾纏到了一塊兒,互不相讓。

Angel 看着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底感歎道:大家真是感情好呢。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自己年幼時在福利院度過的那段孤獨歲月。

那時候,冰冷的牆壁、陌生的環境,還有無人陪伴的漫漫長夜,都像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若不是伊佐那的出現,用溫暖和希望照亮了她的世界,自己恐怕很難走出那段陰霾。

想到這兒,Angel 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不知不覺地,眉目間染上了些許落寞和怅惘。

此時,千咒已經和那兩名男生打成一片,玩得不亦樂乎。

他們在道場裡追逐嬉戲,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唯有身側那個寸頭短發的小男孩春千夜,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着 Angel。

Angel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并沒有注意到春千夜一直在靜靜地觀察着自己。

“抱歉為您添麻煩了。”

春千夜突然開口。

那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可這第一句招呼卻是充滿歉意的話語,語氣就像是習慣了道歉一樣娴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仿佛在等待着 Angel 的回應。

Angel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了現實,她回過神來,心裡有些疑惑,不明白春千夜為什麼要道歉。

她猜測着,或許是春千夜覺得妹妹千咒為了稱呼的事兒把自己卷入了這場小争鬥吧。

Angel 笑了笑,下意識地捋了捋耳邊的頭發,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态。

她擡起頭,對上春千夜那有些陰沉的眸子,調整好自己的狀态,用溫柔得如同春日暖陽般的聲音安撫着他:“沒有哦,看到大家這麼活潑我特别開心,而且春千夜你也在我身邊陪伴着我呢,謝謝你。”

聽着她居然稱呼了自己的名字,春千夜似從夢中驚醒般地擡起了頭,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随後認真地打量起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Angel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如同蝴蝶的翅膀,随着她的每一次眨眼輕輕扇動,帶起一陣溫柔的微風,仿佛能拂去世間所有的疲憊與煩惱。

春千夜盯着她的臉,半晌忘記了回應。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 Angel 的感激,又有對自己的不自信。

他尴尬的垂頭不再與她對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在努力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

春千夜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别人這麼真誠地對自己說謝謝。

以往,除了幫千咒打掩護,換來她帶着讨好意味的感謝,好像自己做的一切都得不到認可。

所有的功勞都被大哥一句 “身為哥哥你應該這麼做” 給輕易地一筆帶過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沒做什麼特别的事,怎麼就值得 Angel 說一聲謝謝呢?

這種被認可的感覺既陌生又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像一隻受驚的刺猬,默默地低下了頭,将自己的内心蜷縮起來,藏起那些複雜的情緒。

Angel敏銳地察覺到了春千夜的内斂與局促,她沒有再繼續搭話,隻是輕輕地抱膝坐在另一邊,靜靜地看着孩子們在她面前跑來跑去。

思緒飄向遠方,不知不覺間她眼神竟變得空洞,望着這群孩子在身旁嬉笑歡鬧,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福利院那段黑暗的日子。

那些曾被老院長任意玩弄的畫面如噩夢般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煩躁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将她此刻僅存的愉悅和幸福感吞噬得一幹二淨,隻在她内心深處留下一片荒蕪,孤寂與怨氣交織在一起,讓她倍感煎熬。

這個世界充滿了痛苦與不公,難道就沒有辦法改變嗎?

創造一個讓人隻感受到快樂、遺忘所有痛苦的地方,真的隻是天方夜譚嗎?

她想起之前腦海中曾閃過的念頭 ——

建立絕對的制度和權力。

如果真的能做到,是不是就能像築起一道堅固的城牆,将眼前這些美好的瞬間牢牢守護住,不讓痛苦與醜惡有可乘之機?

這個想法一旦在她心中紮根,便迅速生長。

她越想越覺得這或許是改變現狀的唯一途徑,漸漸地,她陷入了一種偏激的執念之中。

她固執地認為,隻有絕對的制度和權力,才能徹底消除世間的苦難,才能讓像福利院那樣的悲劇不再重演。

……

傍晚時分,橙紅色的餘晖灑在地面,為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溫暖而又略帶憂傷的薄紗。

龍也婉拒了真一郎的相送,他與 Angel 并肩而行,一起踏上了最後一班列車。

在 Angel 陪伴那群孩子們盡情玩耍的時光裡,這群年齡層次不同的男人們,因着相通的意志與堅定的決心,相談甚歡。

他們本就彼此相熟,此番交流更是在原有的情誼上,增添了幾分深厚的羁絆。

龍也心中暗自感歎,年輕一派身上所散發的活力與朝氣,是如此令人羨慕。

他不禁遐想,倘若自己能年輕十歲,必定會毫不猶豫地與真一郎他們攜手,一同重塑往日的輝煌。

列車緩緩前行,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不斷變換。

Angel望着車窗外的景色,思緒飄到了他們離别前的那刻——

Mikey邁着小心翼翼的步伐,緩緩湊到自己的身邊,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緊張,試探般地問道:“8 月 20 日是我的生日,你……你有空麼?”

Angel猜測他原本到嘴邊的 “你一定要來”,在即将出口的瞬間,被他硬生生地拐了個彎。

他似乎在不經意間學會了委婉的邀請,而不再是以往那般帶着命令式的口吻。

或許是Angel在他心底占據了特殊的位置,讓他開始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生怕自己的言行會招緻她的厭煩。

“20 日麼?唔 ——”

Mikey的心随着Angel的停頓,猛地懸了起來,他緊張地注視着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此刻靜止,隻等她的回答。

“目前确實沒什麼安排呢,Mikey 的生日啊,真好呢,正好在暑假期間欸,我會來的,Mikey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嘛?”

“嘁,禮物這種東西怎麼需要問對方啊,代表心意就可以了吧 ——”

Mikey聽着自己那略帶緊張的回答,心中一陣懊惱。他在心裡暗暗責備自己,怎麼下意識地就說出了這樣排外的話。

此刻的他,内心焦急萬分,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窘迫的神情。

然而,Angel似乎并未介意他的别扭,隻是輕輕一笑說道:“那就帶上 Mikey喜歡吃的鲷魚燒吧?各種口味的那種?”她調侃着眼前這個别扭的男孩。

Mikey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慌張地解釋道:“才不喜歡所有口味呢,我隻喜歡紅豆餡哦。”

“好哦 ——”

Angel輕聲回應,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Mikey 張了張嘴,本想說些道别的話,卻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但這絲情緒轉瞬便被他隐藏起來。

真一郎站在他身旁,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說道:“龍也哥,Angel,既然這樣我們就不送你們了,路上小心啊。”

“放心吧。下次見啊,大家 ——”龍也哥微笑着回應,那笑容溫暖而親切。

“嗯,下次見!——”

衆人紛紛回應,聲音中帶着不舍與期待。

衆人的不舍也不是難以共鳴,成年人的世界複雜多變,誰也不知下次的‘下次’到底還能不能排得上日子。

衆人隻是默契地想把此刻的溫馨深深烙印在腦海裡,在記憶中,在笑容裡。

而現在,仿佛兩夥人道别的場景還在眼前,那溫馨的離别一幕并沒有太過傷感。

兩位組織的首領都認為,彼此建交并非壞事。

倘若 MUGEN 的發展态勢有助于黑龍的壯大,龍也覺得自己在其中推波助瀾,幫助一下真一郎這個年輕人,也未嘗不可。他深信真一郎的能力,相信他能帶領組織走向新的輝煌。

兄妹兩人聊天間,不知不覺已抵達目的地。

龍也出于年長者的責任感,堅持要送 Angel 回家,擔心她一個人會不安全。

Angel 擺了擺手,搖了搖手中的手機,笑着說道:“不用擔心啦,緊急聯系人我早就設置好了,而且我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跑着跑着會扭到腳的弱雞了。”她調侃着自己。

龍也不同意,但見Angel拒絕的态度十分堅決,便也不再強求,隻是再三叮囑她,一旦發現異常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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