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昭:“直到我弟弟康複。”
“在此期間,所有生活費、醫療費,均由陸氏集團承擔。”
陸謂年皺了皺眉。
劉院長趕緊低聲補充:“之前是陸老董事長做主,簽到小昭本科畢業。”
但現在,陸老董事長,陸謂年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好。”陸謂年爽快答應。
元昭昭微笑:“成交。”
“收拾一下,搬入别墅。今晚以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參加酒會。”
一旦達成目的,陸謂年不再耽擱,轉身走出逼仄的樓棟。
“阿城,處理後續事宜,盡快簽署協議,編個故事,将我們的關系合理化,順便教她些常識,不要給我陸氏丢人。”
“至于劉院長,好自為之。”
陸謂年看都沒看劉院長一眼,徑直坐進車中。
劉院長戰戰兢兢,點頭哈腰:“懂的懂的,絕對保密。”
齊城為難地哭喪着臉,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啊?還有八小時,酒會就要開始了哎——又是拟定協議,又是編故事……你這是不把好兄弟當人,專給我出難題啊——”
“要不你去應付齊伯父?”陸謂年拍了拍衣角灰塵,透過車窗縫看他。
齊城露出标準的滿分微笑:“好嘞,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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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昭的行李不多,早餐後去醫院探望了弟弟元佑,便跟車回了陸家。
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被茂密的松林環繞,仿佛與山融為了一體。
入門是精心設計的庭院,白色的碎石鋪呈波浪狀的紋路,巨大的青石錯落其間,宛如海中浮出的島嶼。角落裡有一棵至少百年的梨花樹,枝幹虬結。
四月山間溫度不高,花開得正盛,昨夜雨後,紛紛落了一地。
“你就是從這兒逃走的?”元昭昭低聲問。
銀子驕傲地昂起小腦袋瓜子:“我厲害吧!實驗室還在老後面呢!在地下!”
“可是,兩腳獸,我不想再參加實驗了。”
元昭昭:“好,等會兒我就催那位齊律師,帶我們去變更領養證,之後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真的?”銀子琥珀般的瞳孔亮了起來。
元昭昭溫柔笑道:“騙你做什麼?之前答應你的要一起面對,不也做到了?”
幫助這隻小銀漸層隻是其一。
其二,便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接近”陸氏集團全不費功夫。
她接着循循善誘:“看在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的份上,你要不要也小小地,回饋我一下?”
銀子問:“求我幫忙?”
元昭昭拍了拍背包:“對!你真聰明!剛才齊律師給了我那麼大一摞客人清單,讓我在四個小時内,把那些人的長相、家世、經曆、喜好什麼的通通背下來……你都會說人話了,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一把?”
銀子堅決地閉上嘴巴。
“好銀子,幫幫忙。”
銀子強忍告訴她的沖動,貫徹鐵石心腸的态度。
“沒轍,兩腳獸,你自求多福吧。”
元昭昭見這隻貓不上鈎,擺爛道:“那我也沒轍,實驗的時候,你自求多福吧。”
銀漸層“唰啦”一下豎起尾巴:“你威脅我!你學那幫壞兩腳獸,威脅我!”
元昭昭微笑:“我這叫和則共赢,分則兩傷。”
銀子:……
它咬了又咬腮幫子,小小聲。
“我會……讀心術。”
會什麼?
讀、心、術?
元昭昭震驚地捂嘴,生怕洩露了什麼天機。
是她以為的那個讀心術?
銀子無奈地點了點頭。
怪不得猜到她需要幫助呢,撿到寶貝了!
元昭昭突兀地親了銀子一大口:“好銀子,從此我們就是至親至愛的好姐妹啦!”
銀子僵在原地,貓須動了動,被毛覆蓋的耳尖微微生紅。
——誰要跟你是好姐妹,我是公的,啊不,男的。
前頭帶路的陸家女傭羨慕地望了眼元昭昭懷裡的貓。
新來的少夫人真的很喜歡那隻銀漸層哎,以後每頓飯得多做兩條魚了。
隻是……
她疑惑地又看了眼銀子。
大少爺受得了嗎?
二樓書房。
齊城“噼裡啪啦”地飛快打字,給某人打工。他悻悻地瞄了眼站在窗邊喝咖啡、看風景的陸姓“資本家”,好心提醒:“你真要讓那小丫頭參加酒會啊?”
陸謂年看着石徑上又親貓又蹦跶的元昭昭,啜了口咖啡,反問:“不行?”
“可以是可以。”
“以你如今在陸氏集團的地位,就算她在一些小節上出了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隻是……”齊城停止了打字,擔憂擡頭,“蔺聞雪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