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痛,工藤新一盯着天花闆上晃動的白熾燈,耳畔回響着毛利蘭均勻的呼吸聲。
他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了自己現在是江戶川柯南。
陽光斜斜地切過窗台,在地闆上投下鋒利的直線,将病房割裂成明暗兩界。
工藤新一無意識地摩挲着左手虎口——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月牙形的疤痕,與琴酒機械臂上的紋路完美契合。
"小鬼又給小蘭添麻煩!"毛利小五郎的怒吼撞開病房門,震得輸液架上的吊瓶嗡嗡作響。
偵探西裝皺得像腌菜葉子,領帶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暈倒?害得事務所的委托都黃了!"
工藤新一立即蜷起身子,裝出虛弱的模樣:"叔叔,我就是突然眼前一黑......"話音未落,餘光瞥見毛利小五郎後頸閃過的銀色紋身——那是半個齒輪的圖案,轉瞬便消失在襯衫領口。
這個發現讓工藤新一喉頭發緊,卻隻能咬着下唇憋出個傻笑。
毛利蘭揉着睡眼起身,發梢還沾着枕頭上的絨毛:"爸爸别兇柯南了,醫生說他是低血糖。"
她将削好的蘋果塞進工藤新一手裡,指尖殘留着淡淡的檸檬香,卻讓工藤新一想起案發現場那具布滿機械紋路的屍體。
果肉咬在嘴裡如同木屑,他強忍着嘔吐感咽下,思緒卻飄向保險庫裡冰封的嬰兒,還有那兩個對峙的琴酒。
深夜的醫院陷入死寂,工藤新一捏着從護士站順來的□□,赤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
監控畫面在他瞳孔裡流轉,當鏡頭掃過地下三層的配電室時,屏幕突然雪花紛飛。他屏住呼吸,看着畫面中閃過銀色衣角——是琴酒标志性的長風衣。
通風管道傳來金屬摩擦聲,工藤新一立即翻身躲進清潔車。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瞳孔在頭頂亮起,機械義眼特有的電流聲擦着耳際掠過。
"别找了。"熟悉的沙啞嗓音裹着硝煙味,"警察局系統被RUM的人設了量子陷阱。"
工藤新一猛地擡頭,隻看見通風口晃動的衣角。
他追至消防通道,卻見牆上用血畫着半個齒輪,旁邊粘着半片銀色金屬——
正是琴酒機械心髒的碎片。涼意從指尖竄上脊梁,他将碎片緊緊攥在掌心,鮮血順着紋路蜿蜒成詭異的圖騰。
“琴酒,你等着我,我們一定可以光明正大的見面的,一定!”
……
三天後,工藤新一重返偵探事務所。
工藤新一在毛利小五郎的威士忌酒杯底發現枚微型芯片。插入電腦的瞬間,無數畫面如子/彈般炸開:
琴酒在雨夜的天台與神秘人對峙,對方手中的懷表刻着工藤優作的名字;宮野志保在實驗室将紫色液體注入自己靜脈,實驗日志标題寫着"容器完美化計劃";還有他自己躺在手術台上,胸口被植入發光的齒輪裝置。
這個東西,怎麼會——
難道毛利小五郎……
"在看什麼呢柯南?"毛利蘭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工藤新一猛地合上電腦,卻發現她脖頸處不知何時戴着枚蛇形項鍊,吊墜在陽光下折射出熟悉的紫色光芒。
不等他開口,小蘭已将作業本拍在桌上:"博士新發明的足球腰帶,要不要去公園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