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書房裡紀澤川坐在紅木書桌對面,平直的眉峰向中間移動,好像不能理解剛才聽到話。
“您說什麼?”
紀匡力不像紀澤川嚴肅,也不像紀逸景高冷。
他非常随和,随和到總是讓人忽略他才是紀氏的創始人,是和一群餓狼口中搶肉的吃的狐狸。
“我說,最好不要讓小喻參加競賽。”
紀澤川,“為什麼。”
紀匡力把抽屜裡一份牛皮文件袋放到紀澤川面前。
“本來我們是不想讓你知道小喻的過去的,但現在我覺得你應該看一看。”
紀澤川闆着臉打開文件。
他一頁一頁看過去,書房裡安靜的針落可聞。
當他看完最後一頁的時候,紀澤川疲憊的用左手揉捏鼻根。
“我知道作為大哥不該這麼說,但爸,這種劣迹斑斑的孩子,實在不該接回來。”
紀澤川本來就對愛耍心機的紀喻印象不好。
文件上證據确鑿的競賽作弊和犯罪醜聞更是加深了紀澤川對紀喻的刻闆印象。
他理解紀喻以前生活苦,養成了一些不好的習慣。
可這種醜事就不單單是生活環境問題了,是他的人品有問題。
紀匡力理解紀澤川的感受。
“澤川,我查到這些的時候也猶豫過要不要接他回來,但你母親堅持還是接回來養一養。”
“關于小喻過去的事,我和你母親都不想再提,但如果再讓他參加競賽,我怕他會犯老錯誤。”
紀喻現在不是普通人,他是紀家認回來的孩子。
如果他爆出醜聞,紀家的股票也會受影響。
紀澤川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
他沉吟片刻後問,“媽是什麼意思?”
紀匡力歎了一口氣,“她覺得可以給紀喻一個機會,讓他證明自己。”
紀澤川不介意養着一個弟弟,前提是這個弟弟沒有前科,他們紀家書香門第,沒想到出了一個作弊罪犯。
這個污點讓紀澤川對紀喻産生了厭惡。
“他的事我不想管了,你們決定吧。”
A大校園油柏路兩旁的櫻花樹開得正好。
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
紀喻吹落肩頭的花瓣來到了楊濤的數學競賽小組。
小組一共有四個人,二男二女。
盧玲做題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瞟門外。
對面的張鑫磊打趣道,“玲子姐,我聽老師說新來的男生19了。”
“19怎麼了?”
“19歲成年了,你下手不會坐牢的。”
“胡說什麼。”
盧玲不太喜歡和張鑫磊這個男生說這些閨蜜之間的葷話。
顯得她多饑渴似的。
另一個女生比較内向不愛說話,最後一個男生潘亮說話就難聽了許多。
“一個空降兵,關系肯定硬,他能看上我們?”
門外傳來腳步聲。
潘亮立刻閉嘴,楊濤帶着紀喻走進來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競賽小組的練習室。”
“各位同學,這是新來的紀喻同學,一周後将和我們一起去參加金桂杯數學競賽,你們互相認識一下。”
紀喻笑容明媚,“你們好。”
在座的四人不約而同愣住,沒人和他們說這個新來的長得這麼好看。
盧玲站起來笑着向紀喻伸出手,“我叫盧玲,大三。”
紀喻有些拘束,在褲腿上抹了抹手汗才和盧玲握手。
“我叫紀喻。”
張鑫磊大咧咧道,“我叫張鑫磊,大二,20歲,很高興見到你。”
坐在角落長得很漂亮的内向女孩快速擡頭看了紀喻一眼。
“夏夢,大二。”
潘亮看向紀喻的目光帶着審視。
“潘亮,大三,你也是A大數學系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紀喻手指不自覺絞在一起,“我不是大學生,我就是喜歡數學。”
潘亮愣了一下,繼而掩下眼底深深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