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樹上的人言簡意赅,蘇玉翻了個白眼,會輕功的人真了不起!靠!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江陵,你确定不下來抱我上去?”
江陵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哈,誰給你的自信?梁某人嗎?”
蘇玉笑容未變,扯着嗓子就來了一句,“來人!”
不過幾秒,院子外就站了兩排丫鬟,她們步伐統一,腳步整齊,口徑一緻,“給世子妃殿下請安。”
她又仰頭看樹,“殿下,奴家也想上去啦~”
江陵:“……”算你狠。
他飛身下來,一把攔住蘇玉的細腰,轉瞬間就将她帶到了樹上。
蘇玉還沒等高興,就被他忽然一松,她瞬間感覺無依無靠,驚叫一聲抱住了江陵。
江陵身子一僵,卻是沒有說話。
蘇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即正襟危坐,唯恐他落井下石,迅速道:“你說的辦法嘞?”
江陵咳嗽一聲,指了指前方。
蘇玉看過去,恍然大悟,原來從這顆參天古樹看過去,能看到皇宮的俯視圖,當然,僅限一角。
她聳肩,“算了吧,這一角沒什麼用。”
江陵瞥了她一眼,手指打了個圈,“重點不在這一角,而是這——”
她再次看過去,再次恍然大悟,然後點點頭,“嗯——這個還挺因垂絲汀~。”
“哪裡有意思?”
蘇玉擡頭,“不知道啊,我在配合你呀。”
江陵:“……”謝謝,并不需要。
“習武之人的目力要比一般人好,所以,我為你準備了這個——”
他說着,從後腰抽出一物,蘇玉定睛一瞧,“這不是甯王特别寶貝的那個望遠鏡嗎?”
“聽說是波斯進貢的,老皇帝特賞。”江陵點點頭,“給你用特别合适。”
蘇玉接過,疑惑道:“你怎麼這麼貼心?不像你啊——”
江陵作勢就搶,“你用不用,不用還我!”
蘇玉擺手,立即看起來。
“我說,這也太三流小說了吧?”蘇玉拿着望遠鏡觀望,“誰能想到,偌大的皇宮,居然有個狗洞。”
江陵點頭,“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做不到。”
蘇玉觀摩了一會兒,“這狗洞,似乎是東宮的位置呀?”
“沒錯,咱這位太子爺是何許人也,所以有狗洞,也很正常喽。”
聽着江陵的話,蘇玉認同道:“也是。”
如今的大周朝皇室,不可謂不是個奇葩。
老皇帝荒唐,就愛流連後宮,生出的兒子更是各有各的變态,兩相比較之下,其中最善良的、正常的,居然是太子。
這太子其實也不算正常,他幼年時發高燒,心智不全,更像個七八歲的孩童。
然而不知什麼原因,老皇帝卻并沒有廢除太子的位置,反而力保,對他寵愛有加,對他的荒唐行徑,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什麼原因,和江陵蘇玉都沒有關系,他們也不想細究,隻要能予以他們方便,都是好人。
兩人下了樹,蘇玉還沒站穩,就見江陵一臉痛心,“蘇玉!都怪我素日寵愛你,你怎麼這樣無法無天!居然偷拿父王的愛物!”
蘇玉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身後甯王的聲音,“兒媳婦,你拿了什麼?”
她緩緩回頭,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了一下,正要狡辯,就見手中的望眼鏡的鏡面忽然一顫。
啪——
鏡片落地,四分五裂。
*
書房内,蘇玉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一把将手中的筆丢向江陵。
江陵頭也不擡的接住,看完話本的最後一行字,才悠悠道:“怎麼了夫人,抄的不爽嗎?”
蘇玉咬牙切齒,“很爽——”
江陵笑容和煦,伏案看戲,對他而言,世界上三大美景:泰山日出,蘇玉早起和蘇玉抄書。
因為蘇玉抄書與江陵喝藥,效果是一樣的。
“這些抄完還有那些,你慢慢抄。”江陵笑的神清氣爽,“誰讓打破望遠鏡的,是你嘞~”
望遠鏡被毀,甯王震怒,罰蘇玉抄經文一百遍。
蘇玉看着兩塔厚厚的佛經,頓時氣結,她轉頭,又看到江陵得意洋洋的臉,更是覺得心塞,那個望遠鏡,他絕對動了手腳!
都怪她為了任務太心急,放松警惕了。
忽然,她拍案而起,沉聲道:“來人!”
小桃和珲春推門進來,“世子妃,您有何吩咐?”
“一個給我研磨,一個給我鋪紙。”
她說完,走到江陵身邊,他半卧在貴妃椅中,姿态慵懶矜貴,見她坐過來,不明所以道:“怎麼了?”
她緩緩坐下,笑容溫軟,“夫君,你愛不愛我?”
江陵一愣,随即瞥道鋪紙和研磨的兩人,頓覺不妙,“自……然。”
“心不心疼我?”她說着,整個人都靠上來,江陵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身子一僵,說話也磕磕絆絆起來,“心……心疼。”
蘇玉笑起來,妩媚非常,“那你替我抄書好不好?”
江陵立馬精神,正要拒絕,卻見她整個人都貼上來,在他耳邊悄聲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叫進來。”
到時候看誰惡心死。
江陵:“……”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