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聳肩，“聽天由命吧，也沒辦法檢驗啊。”

等檢驗好了，她早歸西了。

江陵歎了口氣，“你怎麼讓他就範的？”

“我就答應他快點拔劍啊，讓他快點死。”

江陵：“？？？”這也算條件嗎？

蘇玉伸出手，“沒力氣了，抱我回去。”

江陵彎腰抱起她，邊走邊問道：“你怎麼突然出現的？”

蘇玉咳嗽了一聲，看來系統還有點良心，對話都是單向的，她笑笑轉移話題，“你有沒有受傷？”

江陵搖頭，“皮外傷。”

她松了口氣，看來之前都是别人的血。

放松下來，剛解開的毒和傷痛讓身體疲累不止，她有些昏昏欲睡。

江陵回到房間的時候，她已經睡過去了。

【江陵宿主，告訴你個好消息~要不要聽？】

江陵一邊為蘇玉處理傷口，一邊嫌棄，“什麼？”

就系統那德行，還能有好消息？

【當當當！恭喜宿主，變成了負資産！努力大半年，倒欠系統三百萬！】

江陵：“……”

蘇玉說得對，人生，有的時候真的奇妙，他娘的莫名其妙。

*

蘇玉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夢中沒有刀光劍影，隻有高三的鈴聲、習題和模拟考。

她面前堆了厚厚的書，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仿佛巨大的打印機就在樓下，生産的習題是敵人，她在上面消滅敵人，下面制造敵人。

可她的效率實在太差，因為她不是八爪魚。

然而已經是這樣糟糕的局面了，老師的抽背來的猝不及防，她感到了冷箭的意味，看了看自己要背誦的内容——不是一支冷箭，是滿天箭雨。

習題、抽背、腹背受敵，必死無疑。

“我靠——”

蘇玉從床上坐起，還沒等喘口氣，慶祝一下這隻是個噩夢，就被背上的傷口絆了個跟頭，她哀嚎起來，“我靠，好疼啊。”

江陵早被她一聲吼弄醒了，他揉着太陽穴緩解頭疼，“醒了？”

蘇玉看向四周，發現他們已經在馬車上，向着書院出發了。

她默默搖搖頭，“傷口疼。”

江陵走過來扶她起來，“負資産小姐，想吃點什麼？”

蘇玉一愣，旋即讪笑道：“你知道了。”

【當然，我做了一塊十分清晰的消費記錄。】

金燦燦的消費記錄浮現，上面呈現兩個人的負資産——一人倒欠三百萬積分。

消費記錄：七百萬積分兌換隔空傳送，兌換時間x月y日cc時dd分，使用者：蘇玉。

與昨晚的時間吻合。

蘇玉歎了口氣，“得了，咱倆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翻身之日永無希望啊。”

江陵為她端上吃食，“不過好在你夠果決，不然我怕是真的葬送在此了。”

“所以是那個掌櫃下的手？”蘇玉疑惑，“不能啊，你怎麼可能幹這種沒把握的事情呢？”

如果掌櫃有後手，那江陵不可能去威脅他。

這點周全，江陵還是有的。

江陵點點頭，“我昨晚去偷掌櫃的一本賬目，卻撞上了另一批想要賬目的人。”

“他們是什麼人？”

江陵搖頭，“來頭不小，這種水平的死士，不是一般人能培養的。”

他拿出那本賬目，“你看看。”

蘇玉放下碗筷，翻看起了賬目，越看越是心驚，“青海書院究竟為什麼能出這麼多的銀錢？這些都進貢給誰了？”

“麗妃。”他眯眼，“但這些錢，最後你知道做什麼了嗎？”

蘇玉蹙眉，“什麼？”

“老皇帝的酒池肉林。”

蘇玉聽的心驚，“怪不得，他們如此的肆無忌憚。”

江陵咬唇，“但錦和說，上交的銀錢和這個賬目似乎對不上，老皇帝甚為惱火。”

“貪墨？”蘇玉想了想，“不對，這叫分贓不均。”

“可是老皇帝為什麼會知道賬目怎樣？這掌櫃不是麗妃的人嗎？還是說……”她說到半路，忽而想起那兩個與掌櫃暧昧的人，“那兩兄弟？”

江陵點點頭，比了個誇贊的手勢。

她忽然明白過來，“青海書院的帖子……你與錦和合謀了什麼？”

江陵輕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蘇玉翻個白眼，當她是小孩子哄啊，明明是他引導的。

他收好賬目，“老皇帝對此不滿，錦和想鑽這個空子，将書院攬過來。”

“那我們的作用呢？”蘇玉疑惑，“不會隻是要你偷個賬目吧？那我們還去什麼書院？”

“你當書院是大白菜嗎？想進就進？是需要人引薦的，天下之事不過利益交換，我給她找到賬目，她幫我引薦。”江陵無奈的看着她，“你不是把自己的任務忘了吧？”

蘇玉有些不可置信，“你費了這麼大力氣，就隻是讓我們去刷分的？”

江陵也不可置信，“在江淮和江漠身上，你也花了不少力氣，你不也隻是為了刷分？”

兩人對視，心照不宣。

他們是為了刷分，但不單單隻是為了刷分。

“我看不慣這裡的一些東西。”蘇玉冷哼，“我想管。”

江陵聳肩，她又冷哼，“少廢話，你也和我一樣，反正咱們都是多管閑事。”

【唉？什麼情況？宿主你們都負資産了！還多管閑事？快長點心吧，主線！到宿主碗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