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沾上一點她都是不許的。
雪問生喜歡别人她也是不準的。
“雪問生。”
桑霁喊了一聲,目光赤裸又直勾勾看向雪問生,沒有絲毫掩飾的占有欲直白暴露在對方面前,瞳孔放大,專注且銳利。
雪問生握着花梗的指尖發麻,他體内的青火在不斷亂竄,就像大貓最喜歡的毛線球被别人沾染了而不滿地左右擺動尾巴。
桑霁一頭烏發被吹動,重月悄然消失,兩人周邊的雲空花幾乎是瞬息枯萎凋零,花瓣還未落到根部就化為了塵土。
烏雲重新遮住了月亮,整片草原暗了下去。
雪問生之前點的火是靠靈力維持的,在桑霁的青火霸道席卷了他體内的靈力那一刻,火光就滅了。
這樣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桑霁的眼睛卻很亮。
一道輕卻極堅定的聲音萦繞在暗色中。
“師父又怎麼了,你是我師父也不準喜歡别人。”
“你是我的。”
“你敢給别人梳頭發,敢教别人你的陣法,敢送别人我沒有的東西,我就将你關起來。”
這番話,混蛋到沒邊了。
雪問生清晰意識到,桑霁說的是真的,小混蛋真敢做。
雪問生頭疼,“你......”
話沒說完,隻見烏雲散去,月光重新灑了下來,一點一點描繪了桑霁的臉。
從前他隻當桑霁是孩子,此刻看着對方的臉,雪問生才驚覺桑霁長開了,小時候肉嘟嘟的臉如今早沒了嬰兒肥,眼睛依舊又大又圓,眼神明亮清澈,眼睑微微上揚,眼尾微彎,水杏一般靈動,眼裡的占有欲明晃晃的,蠻橫又不講理。
雪問生忽然冷靜了下來,剛剛的怒意在桑霁理所當然的神色中滅了不少,沒了剛剛被桑霁親吻的慌亂,現下隻覺得無奈又好笑。
桑霁還小,她不懂,她隻是察覺他的心事觸發了占有的心态。
畢竟從小到大,他都隻關注着她。
今天是他不對,讓桑霁有了落差。
雪問生溫柔又耐心引導人,“阿霁,親吻是隻有像你父母那般的感情才能做的。”
桑霁聞言面無表情看着雪問生。
雪問生嘗試着教桑霁,“我們之間不是這種關系,我和你是親人,就像你和你爹娘一樣的親人,你不能随便親我。”
桑霁逐漸皺起眉頭,茫然思索了會兒,她反駁道:“雪問生,你并不是我爹。”
雪問生瞧見桑霁思索的樣子,更像貓了,長開了這張臉依舊可愛,他伸手戳了戳桑霁的臉,見人不滿看着他,他才溫聲道:“可我和你也不是你爹娘的那種關系啊。”
桑霁被繞進去了,她想不明白,視線不自覺移到對方豔紅的唇上,還是想親。
“我就是想親你。”她坦然告訴雪問生她的欲望。
雪問生:“......”
他此刻真想一個水訣扔下去洗洗桑霁,渾得讓人想要毫無辦法。
“少看些......渾書。”
桑霁還想說什麼,雪問生靠過來了,于是她沒說話也沒動。
見雪問生是來給她紮頭發,她乖乖讓雪問生動作。
她思索着雪問生的話,不是夫妻就不能親嗎?
她爹娘是夫妻,她和雪問生不是。
可她為什麼要遵守這條規則呢?這是誰定的規則?為什麼不是夫妻不能親。
她見過不是夫妻的人親吻嗎?
雲空城應該沒有誰不要命到這個地步,敢跑到她面前做這些事。
那她暫時可以不親。
不過親吻可以退讓,有件事是不可以的。
她擡手将地上那本記錄了雪問生命數的本子拿起來。
“雪問生,我可以不親你,但是你不能喜歡桑空落。”
雪問生紮頭發的動作一頓,這次沒有逃避這個話題,桑霁長大了,有些事需要教給桑霁。
他先問:“為什麼?”
桑霁連思考都不需要,她不滿雪問生問這個問題,她道:“哪有為什麼,就我不準,如果你真的想要喜歡誰,那隻能是我。”
雪問生頓住,從桑霁手腕上将鈴铛解下來重新戴在小辮子發尾,看着桑霁手裡的書,不動聲色引了桑霁的火将這本豔書燒了。
這才開始回答桑霁。
他知道桑霁這句話沒帶任何感情,隻是單純占有發作。
“阿霁,我可以一輩子偏向你,一輩子照顧你。”
桑霁自己的火自己自然不會感到任何不适,她盯着書的灰燼,由雪問生親自燒了這本書也好。
雪問生的話還在繼續,“不過我不是你是獨有物,阿霁,我喜歡誰都不會影響我和你的關系。”
雪問生剛說完話,桑霁的手就抓了過來,他這次有了準備提前躲開。
就見桑霁的臉比夜色還黑。
桑霁死死盯着雪問生,不是她獨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