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問生忍不住也動了手,桑霁是想拆了這院子嗎。
越長大越混蛋。
他一邊拆招一邊想将人引去後院,那裡是給桑霁小時候練槍用的。
桑霁不管不顧,這是她第一次和雪問生打起來。
青火彌漫,霸道席卷了院子。
雪問生停頓了片刻,瞬息移到花架前護着院内那棵淩霄花。
桑霁見雪問生果然如她所想去護着她種下的花,心情又好了不少,長槍逼近。
逼到雪問生認真起來和她打。
不認真就隻能被她欺負。
兩人在院内打了起來。
桑霁一步步逼近,雪問生隻能一步步後退,逼到牆院下他看着桑霁的樣子,既沒有那天在試練樓打架的狠和認真,卻又一步一步算計着讓他動真格。
桑霁行事我行我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雪問生手指捏了個訣,一個符箓飛出,化作長槍攻了上去。
桑霁興奮了起來。
雪問生總算肯和她動手了。
提着槍和雪問生過了兩招,濃濃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她睜大眼,這不是她的槍法嗎?
第一次和自己打架。
桑霁晃了晃頭,帶着新奇過招。
連接數十招,她發現了破綻,雪問生的槍沒有槍意,純粹的進攻,沒有絲毫壓制。
所以其實是雪問生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如何出招,複制她的槍法來對付她。
“雪問生,你隻有這點本事嗎?”桑霁新奇勁過去,兩下破掉了這張符箓,“槍意才是槍的根本,你這個學得太差了。”
雪問生垂眼看着桑霁,桑霁對槍的領悟已經透徹,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看穿他的破綻。
又讓人高興又讓人無奈。
桑霁往前一步,突然間動不了了,她低頭,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畫了陣法,凝神仔細看,這個陣法最後兩筆還是她剛剛打鬥時無意間給補齊的。
她擡頭看着人,瞳孔縮成細線,要認真了。
雪問生一眼看出桑霁的狀态,他開口:“你若是認真,我便不還手。”
桑霁:“......”
瞳孔擴大,不可置信看着人,手裡的槍一下收了回去。
雪問生動了陣法,要将桑霁扔出去。
桑霁突然開口:“雪問生,我還沒吃早飯。”
雪問生一愣,下意識去看那邊煮着的粥,粥還完好熬着,桑霁并沒有波及那裡。
猶豫了動作就會慢。
桑霁頂着陣法的強壓沖過去,任何陣法設下後隻要逆着陣中規律行事陣法都會自毀,自毀便會傷人。
桑霁不避不閃,甚至沒有防備逆着陣法沖到了雪問生面前。
眼看要被傷到。
雪問生沒想到到最後一刻桑霁都不躲,“阿霁!”
... ...
院内靜了一刻,雪問生毀了陣法被反噬吐出一口血。
桑霁着急,“雪問生!”
雪問生手背擦幹淨嘴角,他眉眼帶着寒意看着桑霁。
桑霁也跟着生氣,氣得臉都鼓了起來。
雪問生的陣法雪問生肯定能收回去,然而雪問生是強行瞬間毀了自己下的陣才被反噬,相當于将本該她受的傷移到了自己身上。
“你急什麼!”
又不是沒時間收回去。
雪問生平緩着呼吸,壓着怒火開口,“桑霁,我是不是教過你永遠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你剛剛連防備都不防備,你想做什麼,你想受一身傷嗎,如果我狠心,你就得回去養幾天了你知道嗎,做事永遠這麼混,桑霁你......”
桑霁被念,瞬間安靜了下來,從小到大她很少被雪問生這麼念,不過每次被念都會乖一點。
現在也是一樣,氣消了,乖乖站着讓雪問生念了一通。
她看着雪問生的樣子,逐漸走神,對方皮膚白皙,臉色冷峻,桃花花瓣落了一片,她伸手接住,捏着花瓣玩了會兒,不經意間被一抹血色吸引,對方吐血導緻嘴唇鮮紅,發絲淩亂,胸膛起伏着,無端多了一絲病态的風流,手指屈起,像是忍着不動手打她。
她盯着雪問生薄唇開開合合,叽裡咕噜說什麼呢,一個字都聽不清,想親。
想咬。
想讓雪問生跟書中寫的一樣誘人。
“桑霁,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
桑霁回神,肆無忌憚道,“你又不會讓我有危險。”
雪問生一滞,往後仰靠着牆,看着桑霁的眼神再次想打人。
這麼多年他都沒想打過桑霁,短短兩天這個念頭出現了好幾次。
大祭司桑盈在桑霁八歲那年說的話在雪問生腦中響了起來。
“雪君,打孩子得趁早。”
那年桑霁将城主府弄得雞飛狗跳,才八歲,剛領悟了槍意就提着槍将府内所有人打了一遍,大家忌憚她的身份,沒一個人還手,紛紛配合桑霁逃竄。
當時桑盈想要打人被他攔下。
他現在卻有了這個想法。
長大了,為了她的面子,怎麼着也不能打。
而且也不一定打得過。
雪問生想着看過去,就見桑霁靠了過來,兩人之間呼吸可聞,他身後就是牆,前面是桑霁。
桑霁眼睛彎了起來,“雪問生,你心跳得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