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隻見方才好像還沒打算追究月見裡的琴酒忽然抽出了□□,槍口直指月見裡的眉心。
後者連半分視線都沒有給槍口分一個,隻是用一種習以為常卻很無奈的語調詢問,“又怎麼了?”
“為什麼死的會是聖芝呢?”
“我說了,”月見裡擺出一副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好生解釋的模樣,“他挑釁警方,在同一個位置開了很多槍,被人算出了彈道堵住了。”
“你不是說他們都是一群廢物嗎?”
“那隻是相對你我而言,琴酒,畢竟有些人……”
在這種被人拿槍指着的危險時刻,他竟然還有惡心惡心其他人的惡趣味。
其中一個被他視線圈中的狙擊手當場炸了毛。
“喂!斯皮亞圖斯!我說你……”
好在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琴酒一個眼神堵回去了。
“還是老規矩。”他盯着月見裡的眼睛看了幾秒,似乎是在辨别月見裡話語的真僞。
月見裡皮笑肉不笑,“要不是你們能幫我報仇,我真想扒了你的皮。”
跟在琴酒身側的伏特加再一次被他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别說是其他成員,就算是朗姆和貝爾摩德在琴酒面前也不敢這樣子說話。
不過琴酒沒把重點放在月見裡想扒他的皮上,而是不聲不響地反刺了他一句。
“連自己報仇的能力都沒有的廢物。”
這句話精準地戳在了月見裡的痛點上,他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額角跳動幾下,但還是強忍住了憤怒。
頗有一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
圍觀的代号成員裡有人竊喜,月見裡脾氣上來的時候那張嘴逮到誰嘲諷誰,組織裡現在也就琴酒敢在他面前提起這種話。
當然不是月見裡完全不能跟琴酒比的意思,而是對方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組織停止對他的幫助。
而一個知曉組織一些内情卻又對組織無用的人下場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
所以面對琴酒的冷嘲熱諷,面對組織的懷疑,月見裡隻能忍。
作為一名代号成員,月見裡對組織的審訊室有着不亞于俘虜的熟悉——
每當組織覺得他有什麼問題的時候,向來是不介意對他使用吐真劑來尋找真相。
也因此,月見裡一直是實驗組新款吐真劑的一号體驗者。
不需要琴酒多說什麼,月見裡已經非常自覺地取出一支吐真劑,正要紮進頸側,但是針管中的液體卻讓他遲疑了一瞬。
“這是最新款的吐真劑。”
“啊,還真是榮幸呢。”
确認藥品沒有問題,月見裡毫不猶豫地把針尖紮進了皮膚中。
和之前使用過的吐真劑不同,這一次的藥物起效異常的慢,要不是月見裡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差點都沒發現這東西已經起效了。
“斯皮亞圖斯,聖芝做了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
注意到他的瞳孔開始放大,琴酒不輕不重地開了口。
“他沖着警察開槍……擦傷了好幾個警察。”
月見裡正準備用老辦法和吐真劑相抗衡,忽然感受到身體似乎哪裡有點不對勁。
“咚!”
他腳下一軟,單膝跪在了琴酒面前。
“大哥?!”
在門口守着的伏特加聽見動靜,以為是兩人在裡面動起了手,擡腿就要推門進來,卻被琴酒一聲喝退。
“沒你的事!”
伏特加擡起的腳又重新縮了回去。
“這是……什麼東西?”
月見裡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異常的暈,琴酒的那張臉落在眼裡都有些微微變形。
“我還以為你又免疫了。”
琴酒的鞋尖微微碰了碰月見裡撐在地上的那隻手。
月見裡一口咬住口腔内側的軟肉,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很快疼痛便轉換成了難以忍受的癢。
他的視野裡出現了絕對不應該出現的人——聖芝。
頸側開了一個大洞的聖芝慘白着臉色朝自己撲來,月見裡下意識想躲,但沒料到四肢實在是無力,一下子沒能站起來不說還直接摔了一跤。
“真狼狽啊,斯皮亞圖斯。”琴酒看熱鬧一般蹲下來,看似溫柔地拖住了月見裡的下巴,“看見聖芝了嗎?”
月見裡喘着粗氣,舌尖頂住上颚不說話。
由于自己的行動被琴酒鉗制,這一次他沒能躲開聖芝的攻擊。
視野中的對方在自己脖子的同樣位置開了一槍。
窒息感瞬間湧來,月見裡一隻手抓上自己的脖子,一隻手在地面上摸索着什麼。
“他們說這種吐真劑會幫你回憶一切,效果如何?”
琴酒模糊地聲音傳入耳朵,月見裡卻覺得吐真劑的作用絕不像琴酒所說的那麼簡單。
自身體内部産生的灼熱和痛癢他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遏制,所有的細胞都在逼迫他說真話。
仿佛隻要吐露真相,一切的不适都會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