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敲敲門一探究竟,但是想到松田陣平還在樓下等着,他還是決定先去拆彈——就算這間屋子裡還有人,他敲門還不如直接拆彈來得更加安全。
門後,月見裡後背緊緊貼着門闆,目光幽深。
他剛剛才醒過來,突然聽到了萩原研二的聲音,這才輕輕打開了一條門縫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
結果就讓他看到了這個小子居然不穿防爆服拆彈還在炸彈完全沒解除的情況下吸煙?!
警校的老師是怎麼教的?還是這小子飄了?
松田陣平呢?他倆不是向來形影不離的嗎?怎麼這時候不出現一下啊?
顧不得自己的傷,月見裡的拳頭已經硬了。
突然看着萩原研二往這邊走過來,他情急之下關門,才弄出了這點動靜。
還好萩原研二的心思現在都在拆彈上,沒打算在這點小插曲上刨根問底。
聽到萩原研二腳步漸遠,月見裡屏住呼吸,重新把門打開一條小縫——
萩原研二看上去已經快要重新走到被挪出來的炸彈跟前了。
月見裡看着他壓根沒有打算套上防爆服的迹象,咬住牙齒,尋思着怎麼樣能打小報告把這件事告訴松田陣平,讓他管教一下這小子。
擱在以前,萩原研二多半會學着松田陣平對自己撒嬌賣萌,還不如直接讓松田陣平來收拾他。
“果然是有人啊。”
眼前一晃,方才還與自己隔着一段距離的萩原研二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月見裡盯着他那雙紫色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什麼情況?怎麼還有人?”
後面的隊員看見突然出現的月見裡就要過來。
“沒事。”
聞到了血腥味的萩原研二不着痕迹地擋住了月見裡,“沒事,你們先去其他的樓層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被漏掉的未疏散居民。”
月見裡也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血液無疑會招緻這些警察的懷疑,在萩原研二的身後又向後退了兩步。
“喂?班長嗎?”
松田陣平的聲音出現的比伊達航還要快。
“出什麼了事了hagi?不是說兩三分鐘就能解決嗎?!”
“小陣平淡定點啦,是我們發現了一個還沒有撤離的住戶。”
“住戶?”伊達航很疑惑,他們當時可是挨家挨戶敲的門,怎麼會有漏掉的?
“是哪一間?”
萩原研二擡頭看了眼門牌,“2104.”
破案了,就是他們剛剛敲了門卻無人應答的那一家。
“好啦好啦,就是通知你們一聲。”
見其他的隊員都四散開去檢查還有沒有漏掉的住戶,萩原研二從月見裡家門口走開,重新蹲回炸彈面前,用肩膀夾住手機。
“真的沒事啦……問題不大。”
“嗯?原因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屋門口,目光沉沉盯着自己的月見裡,思考了幾秒。
“他說自己剛加完班睡得太死……對,壓根沒聽到呢。”
月見裡黑線,該說不愧是萩原研二嗎?什麼話都能信手拈來。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剛剛加完班睡過去的社畜。
他動了動僵硬疼痛的身體,打起精神調整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裡“圍觀一下”萩原研二的拆彈現場了。
“啊……”
萩原研二注意到他的目光,哆嗦了一下,回過頭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拜托求放過”的可憐表情。
月見裡側過頭笑了下,沒讓萩原研二看見。
可是他的這個動作落在萩原研二的眼裡就是明晃晃地冷酷拒絕。
半長發警官撇撇嘴,有些垂頭喪氣地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絕緣剪,準備把這個威脅徹底解除。
月見裡把他的動作都看在眼裡。
還是不準備穿防爆服嗎?很好,你完蛋了萩原研二。
此時的萩原研二絲毫不知道月見裡心中的想法。
“小陣平我要拆彈了!馬上就下來!”
聽聞他要開始拆彈,松田陣平和伊達航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等候萩原研二動作。
面對炸彈時,萩原研二臉上的不羁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
每一次拆彈都是一次冒險,必須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專注才可以。
迅速分析好每一根引線的作用,他伸出絕緣剪——
“嘀——!”
原本已經停止倒計時的炸彈忽然被重新啟動,鮮紅刺目的顯示屏上,“八”跳到了“七”。
“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早在聽到倒計時重新啟動的聲音,月見裡就有了動作。
他以一種與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匹配的敏捷沖到了萩原研二身邊。
“愣着幹什麼?!跑啊!”
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把萩原研二撈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萩原研二直接被月見裡以驚人的力氣直接從地上拽了起來。
“月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