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月見裡有點想笑,實際上他也确實這麼做了。
眼下的局面使得他此刻的笑聲顯得十分突兀,赤井秀一連同諸伏景光兩人都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他——
赤井秀一是單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笑,而諸伏景光是擔心他本身。
“怎麼了?”
“沒事,”月見裡擦掉眼角的淚,“隻是覺得琴酒很可憐。”
聽到這句話,赤井秀一瞬間繃緊身體做好反擊的準備。
好在月見裡下一句話打消了他的警惕。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把你們放在一個小隊裡?”
分明是很緊張的局面,諸伏景光卻沒忍住跟着笑了下。
仔細一想确實有點諷刺意味,他,降谷零,還有赤井秀一三個卧底,竟然會被安排在一起。
“好了,說正事。”
月見裡像是沒有痛覺似的完全不在意自己受傷的胳膊,“如果方便的話記得幫我一下——有危險就算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邊指揮諸伏景光向下爬,一邊同赤井秀一商量,“這裡不能留……屍體問題你不用擔心,就是——”
“波本也是公安吧?”
“嗯?”
月見裡心頭一跳,但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沒有露出破綻,“怎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他和諸伏君關系一向很好。”
月見裡聳聳肩膀,“也不能太絕對,萬一他倆就是單純合得來一點?”
“他們的默契,不是單純有緣就能解釋,而且波本和諸伏君有時候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樣。”
月見裡嘴角漫不經心的笑意消失了。既然赤井秀一會注意到他們倆的相似之處,難保不會還有其他人。
“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你不用緊張,暫時沒有其他人知道,我也隻是占了和他們一個小隊的便宜才能發現。”
月見裡向下瞥了一眼,确定已經看不到諸伏警官的人影了,才轉身撲向赤井秀一,“哐啷”把他推到露台邊沿。
“管好你自己的嘴,不然我不介意幫你閉嘴。”
不知道什麼時候拔出來的匕首死死抵着赤進秀一頸側,他每一次呼吸甚至都能感受到輕微的刺痛。
“你放心,我的目标隻是組織,對其他的事情沒有興趣。”
“我不放心。”
月見裡單手把赤井秀一翻了個面,擰住他雙手,“卧底……應該有些一樣的行事準則。”
比如說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特殊情況下不惜一切代價達到目的……
更何況赤井秀一還是FBI。
“算算時間,波本也要到了。”
赤井秀一冷不丁一句話讓月見裡立刻收回注意力。
“暫時……不能讓他知道景光逃走了。”
諸伏景光的暴露暫時不清楚是哪一方出了纰漏,萬一降谷零為了傳遞這個消息也跟着暴露,這些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打火機。”
他松開赤井秀一,轉身在露台一旁堆着的箱子裡翻找起來。
“幹什麼?”
“我說了,這個露台留不得。”
他先前就有些印象,如今找起來目标明确,并沒有費太大的功夫。
“找到了——打火機。”
他朝赤井秀一一伸手,“快點,你抽煙。”
赤井秀一隻得拿出衣兜裡剛買不久的打火機,月見裡二話不說拆了最外點火的地方,三兩下把它改造成了一個簡易定時炸彈。
“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回去之後我還你一個Zippo。”
當打火機裡的汽油全部漏完,裡面原本被系着的配重會壓下打火,正好引燃這些酒精果凍和面粉,制造一場爆炸。
“走了,記得别說漏嘴。”
赤井秀一還想多看兩眼月見裡改造的□□,後脖子一緊就被後者卡着脖子提起來。
差不多兩人前腳從一旁直通一層平底的鐵梯子上下來,後腳露台就發出了一聲巨響!
匆匆趕來的降谷零隻來得及看見露台上沖天的火光,和月見裡那張逆着光的模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