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是高峰期，菜品很快上齊，幾個孩子帶上手套大快朵頤。他們之間氛圍太好，連一直緊緊繃着臉的灰原哀都被這氣氛影響了，拿了一塊三明治縮在角落裡一小口一小口啃着。

柯南一心多用，一邊吃蛋糕還一邊分出一些眼神時刻觀察着吧台裡站着的降谷零，等到榎本梓來上晚班，兩個人又一起忙完了晚高峰，他才捂着肚子急急忙忙從座位上蹦下來。

“柯南，怎麼了？”

“安室先生……我、我肚子好痛。”

降谷零了然，“我帶你去洗手間。”

“好的好的！”

兩個人象征性去洗手間晃悠了一圈，緊接着悄悄摸摸來到了員工休息室。

“說吧，灰原都告訴你了些什麼？”

柯南這時候反倒有些猶豫——畢竟昨晚聽了灰原哀的話，自己也吓得半宿沒睡。

“這個嘛……”

降谷零不動聲色站到了柯南身前，靠着牆正好把門堵住了，完全阻絕了柯南所有的逃跑路徑。

“說吧，這裡很安全。”

柯南聞言擡頭看了一眼他，心說現在最大的危險難道不是安室先生你嗎？

不過心裡腹诽歸腹诽，但答應過的事情還是要老老實實辦到。

“灰原說，月見哥哥的名字在APTX3889的第一批實驗名單上。”

降谷零雙手抱胸，微微擡着頭看着休息室裡的天花闆，叫處在下方視野裡的柯南完全看不出他現在表情如何。

“什麼時候的事情？”

“呃，這個嘛……”

“和我說實話，柯南，你知道騙不過我。”

柯南沒了辦法，隻能老老實實說了實話。

“灰原說月見哥哥最開始直接被扔進了實驗組……因為實驗項目的原因認識了一個小孩，他對那個小孩很上心，但是……沒多久小孩就死了，多個項目同時進行讓他也快死了，實驗組就決定把他加進準備活體實驗的ATPX新系列，隻不過朗姆及時出手，把月見哥哥留下來了。”

“小孩？”

降谷零眉心一動，“那小孩叫什麼？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啊……”柯南表情有些為難，“灰原也不大清楚，她正式接手實驗的是時候小孩已經死了，隻是在舊記錄上留了一句話，和一份實踐報告。”

“啧。”

降谷零把額前的劉海理了理，心裡莫名有點亂，他直覺那個小孩和月見裡狀态以及求生欲急轉直下脫不開幹系。

“那小孩……”

“哦對了！”

降谷零神态太憂慮，以至于柯南以為這是一個什麼不得了的消息，擰着眉頭用力回憶，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

“那個小男孩是個混血！他還參加了一個基因項目……灰原說，他的屍檢報告上明确說組織留存了他的生物标本，進入了實驗組基因庫。”

“混血？有什麼明顯特征嗎？”

說不定是他們認識的人，才會讓月見裡反應那麼大，降谷零想，如果能查出這個孩子的身份，說不定又是一份證據。

“不知道，灰原隻記得屍檢報告上的照片，小孩一頭卷發特别顯眼。”

“什——麼？！”

降谷零聲調瞬間拔高，心說怪不得月見裡反應那麼大，感情這小孩也是個卷毛！

他先前就查過月見裡在組織裡留下的所有任務記錄，自然知曉他第一次獨立任務考核，殺掉的那個卷發小孩。

如此一來，月見裡會受刺激也就有了解釋。

連他隻是聽柯南提一嘴“卷發”都能聯想到松田陣平，更不用說看着這小子長大的月見裡。

他抹了把臉，覺得很有必要想辦法讓風見裕也給松田陣平帶句話。

“安室先生……”

“不用，”降谷零低頭在手機裡飛速輸入着什麼，頭也不擡，“你繼續說——那個ATPX3889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

柯南歎氣，安室先生抓重點怎麼能抓的這麼準。

“灰原說朗姆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和琴酒抗衡，經常會‘收留’一些沒有叛變組織，隻是犯了大錯的成員，然後在他們被處刑之前救下他們，把他們洗腦成自己的心腹，但是這些成員并不能完全信任，再加上情報組本身的任務需求，所以朗姆直接委托實驗組研發一種能長期控制人的藥物。”

隻聽“嘎嘣”幾聲，降谷零手背青筋暴起，但是他面上還保持着可怕的平靜，“就這些？”

這句話看起來是問句，但他卻是用肯定語氣在問：柯南很明顯還有話沒說完。

“月見哥哥右頸側大動脈下有一個植入式芯片，□□隻有一個，就在朗姆手上。”

“……”降谷零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維持住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