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波本,”朗姆并沒有因為降谷零的錯誤而惱怒,相反,他覺得自己找到牽制月見裡的法寶,正洋洋得意,“那對夫婦就是他的欲望之源,他想要報仇,就需要力量——沒有上限的力量。”
“他現在已經很瘋了。”
“他要絕對力量,所以他答應去參加實驗組的情感剝離項目,抑制杏仁核、前額葉皮層的活性,調節下丘腦的神經系統……剝離掉那些累贅的情緒,他隻需要憤怒就夠了。”
“……”
降谷零一時無言,不知道這究竟是月見裡自己的選擇,還是求生的唯一路徑。
“那和疼痛有什麼關系?”
他稍微定下心神,狀似無意間随口一提。
“疼痛會帶來不必要的情緒波動,消除疼痛同樣是穩定情緒的必要措施。”
“……哈。”
半晌的沉默後,降谷零扯扯嘴角,“真是瘋子。”
看朗姆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丢下了這句話。
不知道是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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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一行人帶着那一批無辜乘客也順利降落,他們之中除了一個倒黴孩子坐上沖鋒艇後不知道怎麼又摔回海裡,“幸運”被水母蟄了一下,其他人完全能用“完好無損”來形容——當然,和月見裡大打一架的赤井秀一并不算在内。
“正好我要去警察廳,和你們順路。”
看着載着遊客的沖鋒艇朝着遠處的船駛離,赤井秀一終于把那一張快泡發了的易容撕了下來。
“嗯?……我聯系一下。”
諸伏景光沒直接答應,也沒拒絕,隻是讓同事拿衛星電話。
“不過那些人你們打算怎麼辦?畢竟也算是國際事件了。”
“這個……”
諸伏景光正想說我也不太清楚,黑田長官就隻有一條“會有一些小意外,是我們的人”的短信,其他他也一無所知。
“這個……交給我們吧。”
“?!”
突然橫插進來的一個聲音把在場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諸伏景光槍都掏出來準備拉保險了,結果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掐住了手腕槍口朝天。
“等等等等——”
說話的是先前那個突然出手幫了月見裡的神秘男人,諸伏景光想要掙開,驚訝地發現對方手勁大得可怕,自己第一時間甚至沒能動彈。
“你看起來和和氣氣那麼好說話怎麼也……啧。”
他一手控制着諸伏景光,另一隻手在槍口的團團包圍下不慌不忙摸進自己的高領打底——
又是一張易容。
諸伏景光簡直無語,怎麼?這架飛機是什麼易容派對嗎?!
“你是誰!”
不過他易容一撕,也讓現場氣氛更加緊張。
“别激動小夥子們——給你們上司打電話。”
他說的是“你們”,眼睛卻隻看着諸伏景光一個人,“頂頭上司。”
諸伏景光甩甩酸痛的手腕,上面幾個指痕清晰可見,多半是要腫了,他擡手阻止身後的同僚,冷聲道:“電話。”
這家夥,要找椎川和光。
赤井秀一看着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感覺自己頭發都快炸起來了——這人太危險了。
他快速把對方上下打量一通,意識到就算是動手,短時間内一對一自己不一定能赢。
“赤井家的小子——”
男人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擡起一隻手掌心朝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你老媽和你妹妹還在東京打聽你死哪兒了,稍微安分一點吧小子。”
赤井秀一瞬間歇了所有的心思。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家的情況?
畢竟他們家的關系複雜程度可能一張表都解釋不清。
但是更多的話男人也沒興趣說了,隻是一個勁催促諸伏景光打電話。
椎川和光在電話裡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應了聲好,讓他們一塊把人帶回來,剩下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諸伏景光沒辦法,隻好帶上兩位補票人員一起飄回了東京。
他們回到警察廳時正好是深夜,過了身份核驗諸伏景光就帶着兩人直奔椎川和光的私人會客室。
還在電梯裡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身邊這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此刻非常、非常的迫不及待。
他在迫不及待什麼?
這個問題在幾人與椎川和光見面的刹那得到了解答。
“好久不見,cari?o. ”
什麼?!什麼玩意兒?!
剛從南美回來的諸伏景光瞬間瞪大了眼睛。
“……”
椎川和光居然是一副早就習慣了的無奈神色,無比自然地給了男人一腳。
“迪戈,說正事。”
被踹了一腳他也不惱,先是笑着和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做了自我介紹——“迪戈·福田·波旁·德·維拉弗蘭卡,我的名字,叫我迪戈就行。”
下一刻,他臉上笑容消失,看向了椎川和光。
“Cari?o ,他一點也不好。”
會客室裡前一刻還算輕松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