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蔥深吸一口氣，在看見牧正德左顧右盼許久，終于打開筆蓋準備簽字後，這才擡眸對曲晦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曲哥哥我沒事，你别擔心，我隻是……要教訓一個人而已……”

最後幾個字玉蔥簡直是咬牙切齒般說了出來，聲音很輕，隻有站得最近的曲晦能夠聽清。

這也叫……沒事？！

曲晦心中閃過一堆堆問号，最後選擇一聲不吭站在玉蔥身後撐腰。

先不要管那麼多了，反正曲晦相信玉蔥的人品，她不是無緣無故喜歡找茬的人。

“好了。”唐文珠率先收起筆，将要交給玉蔥的那份合同遞了過來。

玉蔥臉上保持微笑，挨個兒收回了合同，然後飛快簽上自己的姓名。

“咔哒——”輕輕一聲，筆蓋合攏，卻莫名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①的感覺。

衆人也沒有想錯，果不其然，玉蔥狠狠将一沓合同摔在了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立刻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你以為你是誰，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居然教育起我來了？渾身的爹味兒都快溢出來了，還不快去洗洗澡？”玉蔥眼神淩厲的看向牧正德，絲毫不顧半分顔面的回擊起這人。

“你……你……你……”牧正德伸出食指，直直指着玉蔥，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個字，反而把自己的臉憋的通紅。

玉蔥拿起一沓合同，立刻将牧正德的手拍開，用一臉看蠢人的表情看牧正德：“說什麼讓我多看看你那邊有潛力的後輩，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早就說過我的原則，我隻要合适的演員。你想推人給我，就讓人直接去試鏡，私下找我說不通。”

要不是顧及着剛剛這死老頭沒有簽合同，害怕自己精心修改的劇本暴露出去，玉蔥當場就翻臉了，何必忍氣吞聲幾分鐘時間。

其實這也是為了征服團隊的人，畢竟是初出茅廬，玉蔥需要拿出真東西才能折服他人，于是就一口氣講解了三分之一的劇本内容。

等到玉蔥日後有了名氣，一放出要拍片子的消息了，甭管有沒有定好劇本，定然會有一大堆人忙着趕着求她一起合作。

現在合同都簽了，這爹味男要是敢洩密保準他賠的傾家蕩産連褲子都留不下，玉蔥也就不再給人一絲臉面了。

聽完全程，曲晦就意識到定然是這個牧正德開始擺譜了，心中頓生不喜。

他在腦海中的記憶裡翻了翻，沒找到有關這人的信息，就知道這人是個混日子的了。

心中打定主意，等到玉蔥這部影片拍完，他就幹脆直接将人給辭了吧。嘴上沒個把門，作風不端正，還不能創造績效，隻會在員工之間制造負面情緒，這樣的人他的森林要來有何用？

“曲董，你不管管你女朋友嗎？竟然用這種态度和前輩說話，一點兒也不知禮數。”玉蔥和曲晦又不是親兄妹，二人長得完全不像，玉蔥又是挽着曲晦胳膊來的，這不就讓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牧正德多想了嗎？

女朋友？

雖然玉蔥被錯認成了他的女朋友曲晦很開心，但并不代表着他就會對牧正德和顔悅色：“現在算起來，蔥蔥是正導演，你不過是一個副導演，你就這麼在我面前告領導的狀？一點也不知禮數。”

“噗嗤——”聞言玉蔥樂笑了，心中的怒氣消了大半，她看了曲晦一眼後，又冷下臉對着牧正德，“這部劇由我全權投資，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并不喜歡一些屍位素餐隻會說三道四的人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我知道了。”牧正德心中不忿，他看了一眼始終站在玉蔥身邊做後盾的曲晦，又看了一眼盛氣淩人的玉蔥，還有周圍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同事，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強忍着内心的屈辱，低下頭聲音低低的應答。

玉蔥滿意颔首，緊接着對其他人笑了笑，然後就一手拿着合同，一手拉着曲晦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員工們看看牧正德黑如鍋底的臉色，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邁着小碎步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到會議室中空無一人，牧正德才恨恨拍了一下桌子，重重捶了留存的那份合同一眼，心中怒火翻騰。

今天就是牧正德這輩子最丢臉的時刻，牧正德在心中暗想，他記住玉蔥和曲晦這兩人了，一個咄咄逼人，一個落井下石，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