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群星:“暫時沒想到好的名字,等想到了再改。”
虛空:“那你第一天擺攤的時候為什麼不事先給它們起好名字?”
有了好聽的名字,說不定現在人們已經記住了他的飲品。
夏群星卻說:“擺攤前期需要迅速吸引人群的注意,但是大部分時間能夠吸引人們的都不是名字,而是内容物。”
虛空:“這個概念聽起來很難理解。”
夏群星耐心地解釋說:“舉個例子來講,今天我在街上吆喝賣柔柔甜甜茶,可能人們會好奇什麼是柔柔甜甜茶,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過來購買。可如果我喊的是加了羊奶的茶,人們就會想,茶裡也可以加羊奶嗎?”
“一旦人們的認知受到挑戰,就會下意識地追求真相,所以對于飲品來說,名字并不重要,重要是把精心設計的内容物呈現給潛在顧客。”
虛空停頓了三秒:“你的說法出現了矛盾,假如名字不重要的話,你為什麼又要慎重地給飲品起名?”
夏群星:“那是因為随着飲品種類的增加,不加以區分的話,就會對顧客造成混淆。就像實驗體還得有個編号,每種飲品也必須有一個符合其特征的名字。”
虛空這次停頓的時間足足有六秒:“我明白了,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可以在知識庫裡新建一本書專門記錄你的營銷策略嗎?”
夏群星:“當然可以。”
閑聊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演出進入尾聲之時,一道熟悉的影子忽然出現在夏群星的視野之中。
翹英莊的大夫背着采藥簍,一身狼狽地從大戲台外邊經過。
夏群星想也不想地喊住了他:“大夫,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聲音,大夫停下腳步,迷茫地看了過來。
隻見他渾身像是被火熏過一般,衣服有些地方被燒得焦黑,劉海也變成了一團幹燥的卷毛。
他看到夏群星,先是疑惑了片刻,而後才像是記起這号人,激動地走了過來:“是你,我記得你,就是你上次來看病送了我一杯黃黃的飲品,我一嘗還挺好喝的。”
緊跟着他的目光落到楓樹下還剩着的兩杯飲品上,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原來你在這裡擺攤,你這賣的又是什麼飲品?”
夏群星熱情地給他介紹了一遍柔柔甜甜茶,至于冰冰藍藍凍,他直接忽略了。
大夫神神秘秘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沒有人之後,湊近夏群星說道:“你實話告訴我,你這裡邊加了什麼特别的東西?”
夏群星臉上的笑意不變,眸中浮現出一絲茫然:“啊?什麼特别的東西?”
但其實他的内心早就慌得一批:我去,這麼快就暴露了嗎?他怎麼知道我這裡邊加了史萊姆原漿?
虛空在腦海裡安慰他:“冷靜,根據他的面部表情分析,他接下來要說的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果不其然,大夫發現夏群星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之後,斷定夏群星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出了什麼飲品。
于是他挺直腰闆,擺出一副高人姿态,清了清嗓子說:“你運氣不錯,做出來的飲品竟然有助眠的功效。我已經失眠五年了,喝了你的飲品之後倒頭就睡。”
他越說越激動:“我還做了個夢,夢見摩拉多得變成了大海,我在海裡像魚兒一樣快樂地遊啊遊……”
夏群星詭異地看着長得一本正經的大夫學着魚兒劃水。
大夫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裝作沒事人一樣放下雙臂,繼續說道:“總之,我想重金購買你的飲品配方,你開個價吧。”
夏群星當即回道:“不賣!”
大夫冷笑一聲:“我出兩萬摩拉。”
夏群星心動了億下,但還是:“不賣。”
大夫驚詫不已:“兩萬你都不賣?你知道你要賣多少杯飲品才能掙到兩萬摩拉嗎?”
夏群星随口答道:“不計成本的話,正好要賣一百杯。”
但他還不至于為了一百杯飲品,就把自己的獨家配方賣出去。
至少現在還不能。
大夫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好說歹說都不同意,最後氣得吹胡子瞪眼,一甩袖子罵道:“今天真倒黴,被朵騙騙花給燒了不說,又遇上你這麼個難纏的小鬼。”
夏群星眼睛微微一亮,不着痕迹地打聽起來:“我聽别人說,附近山坡上有很多魔物,大夫你以後上山采藥小心點。”
大夫托了下藥簍,沒好氣地說:“我就是快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拔了個蘿蔔,誰知道是朵騙騙花裝的。”
他沒有買到夏群星的配方,說了兩三句之後就不耐煩再說下去,背着自己的藥簍走遠了。
恰巧演出結束,人群開始散場。
夏群星連忙盯着走出來的人們,也讓虛空幫忙留意着鐘離先生的身影。
不過,鐘離先生沒有等到。
倒是先等來了行秋少爺和一位渾身散發着寒意的藍色系少年,兩人并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