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被燒了,是不是要重新修一下?
朱厚照對于這個問題,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态度。
原話是這樣的:燒了就燒了吧,反正也沒人住。
确實如此,朱厚照同學整天泡在豹房,哪有時間去乾清宮住哦。
但乾清宮畢竟是皇宮,不修吧,似乎朝廷的面子上過不去,但是修吧,又沒錢。
該怎麼辦呢?工部尚書畢亨寫了一封奏疏,呈給了朱厚照。
奏疏上寫道:皇上,您好啊!近來心情好不好呀?心情好的話,能不能從豹房内庫借點錢出來,先把乾清宮修了,等國庫有了銀子,再還給您如何?好家夥,這原來是一封借錢的欠條啊!
朱厚照當即撂在了一邊,并表示:你們愛修就修,反正我不修,我又不住,修來幹嘛!
工部接到了朱厚照的回複,欲哭無淚。
乾清宮肯定是要修的,但是沒錢就隻能用沒錢的修法:慢慢修。
所以,從整個正德年間的脈絡可以看出,從正德九年一直到正德十五年,乾清宮一直處于重建的狀态。
除了錢之外,能讓朱厚照心心念念的,就隻有那個一見傾心的姑娘了。
朱厚照等啊等,始終見不到那個姑娘到鎮國府來尋。
與其坐着幹等,還不如主動出擊。
趁着夜深,朱厚照帶着江彬悄悄溜了出去。
“江彬,上次我讓你記住那個地方,你記了嗎?”朱厚照和江彬憑着記憶去找,可怎麼也找不到,朱厚照有些急了。
“哎呀,我親愛的陛下,這不手頭事情太多了嘛,隻記得大概位置,忘記具體哪家了。”江彬撓撓頭,尴尬地說道。
“老子真的是,白養你了。”朱厚照臉色有幾分難看,冷哼道,“抓緊時間,趕緊找。”
說着,朱厚照往江彬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江彬揉了揉被踹的屁股,面帶委屈,早知道就做好标記了,果然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
兩個人在大街上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感覺每一戶都像,但又不是。
朱厚照的耐性逐漸消散,終于就要忍不住了,緊緊拽着兩個沙包大的拳頭,就要朝着江彬擂去。
這時,一個久違的聲音,從朱厚照身後響了起來。
“嘿,鎮國大将軍?”一隻小手從背後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甜美的聲音傳入朱厚照的耳廓裡。
朱厚照緊緊拽着的拳頭,瞬間松了開來。
他随即轉過身,終于見到了久違的面孔。
是她,是她,就是她!
“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朱厚照的臉上瞬間笑開了花,激動得差點就抱了上去,但還是克制住了,随即羞怯地說道,“姑娘,你近來可好啊?”
“說不上好與不好,反正就這樣吧!”女子其實去鎮國府找過朱厚照,但府上說并沒有此人,故而心裡認為朱厚照定是撒了謊,接着說道,“你應該不叫朱壽吧?”
“你去鎮國府找過我?”朱厚照震驚之餘又有幾分暗喜,去找他說明心裡有他,可之前說的是有了麻煩就去找他,那莫非是有什麼麻煩?見女子點了點頭,朱厚照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女子搖了搖頭。
“哎呀,你不要隻會點頭和搖頭,說說話呀。”朱厚照被女子的反常舉動弄得心裡直癢癢,焦急得很,“你叫什麼名字呢?”
噗~立在一旁的江彬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堂堂大明帝國的皇帝,竟然不知道怎麼談戀愛。
朱厚照和女子幾乎同時看了一眼江彬,于是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傲嬌地問道。
“我叫朱壽呀,貨真價實的鎮國大将軍。”朱厚照想着還是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皇帝的身份,一口咬定自己就叫朱壽,“你若不信,我這就帶你去鎮國府,以證清白。”
“那倒不用,冒充國姓可是要被殺頭的,哪有你這樣自己送上門去的。”女子随即擺擺手,說道,“你快回家吧,别大晚上在外面晃悠,不太平。”
不太平?朱厚照心想着,這大明的天下,應該還沒有人敢拿自己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