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同學大軍開拔,一路上觀光旅遊,累了住民宿,渴了飲茅台,餓了就吃農家生态餐,惬意得很。
經過四天時間,朱厚照同學終于抵達了涿州(就在北京邊上),也正是在這裡,他收到了來自王陽明的工作彙報。
什麼?已經抓住了甯王?
朱厚照同學不由得從三十平米的水床上蹦彈而起,這是在給我開玩笑嗎?
才個把月,仗就打完了?
是這個王聖人太厲害,還是我那叔叔太無能啊?
不行不行,老子還不容易才從北京跑出來,總不能現在就打道回府吧!
得想個法子,我不能回去。
對,讓王陽明把人給我放了,我要親自抓住濠叔,這樣才能顯示出我作為皇帝的威嚴。
就這麼幹!
于是,朱厚照同學将王陽明的彙報,留在了涿州的某個咔咔角落,自己則率領大軍繼續南下。
這一次,朱厚照同學加快了南下的腳步,免得被北京那幫老頭兒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不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很快,北京那幫老頭子就知道了甯王被俘之事,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從北京沿途傳到朱厚照的耳朵裡,聽得朱厚照耳朵都快起繭了。
朱厚照也不氣,隻是簡簡單單的回了句“朕已知曉,你們回去吧。”
但朱厚照并不想就此中斷往南的路。
在太監張永和先鋒官許泰的建議下,取消南征,而是以南巡的名義下江南,考察民情。
這個法子不錯,朱厚照決定不再理會京城的那些閑言碎語,按照原定路線,經保定、臨清、揚州、南京、杭州,最後抵達江西。
與此同時,日日陪伴在朱厚照身邊的錢甯和江彬,已經暗中鬥得不可開交。
至于誰能夠笑到最後,答案已經十分明顯。
朱宸濠倒了,錢甯遲早會被招供出來,一路上,錢甯心驚膽戰,深怕某一時刻朱厚照同學就傳喚了自己。作為錢甯最大的對手,江彬自然是知道錢甯與朱宸濠之間的勾結。
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江彬瞅準了時機。
從朱宸濠造反之日起,江彬就開始派人各處秘密尋找錢甯勾結甯王的證據,現在終于派上了用場。
錢甯作為皇帝身邊的紅人,自然是時時刻刻與朱厚照同學膩歪在一起,但總有上個廁所的間隙。
對,就是在錢甯出去方便之際,江彬冒着被殺頭的風險(闖進皇帝寝宮,是要被殺頭的),抱着一籮筐的證據,見到了朱厚照。
鐵證如山,看你錢甯還有什麼話說!
“狗奴才,老子早就懷疑他有問題!”朱厚照氣得七竅冒煙,當即命錦衣衛将錢甯抓了起來。
朱厚照算不上是雄才偉略的君主,但一定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從他擡手就滅了劉瑾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一些眉目。
這一次,也沒有任何例外,朱厚照沒有絲毫猶豫,将錢甯打入了大牢。
走啊走,走到了保定,朱厚照同學腦門一亮,完了,好像彩兒還在京城。
當時南征之際,朱厚照與劉彩兒約定,等他平亂之後,就接劉彩兒去江南一同遊玩。現在南征改成南巡了,自然是不能忘了這位心愛的女人。
離别之際,劉彩兒将自己的發簪送給朱厚照,以此作為信物,見簪如見人。
朱厚照命人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去接劉彩兒。
世上之事大抵如此荒唐,越是着急的時候,越容易忘記緊要之事,快馬倒是去了,但是簪子忘了去。
當初約定好的“見簪如見人”,朱厚照慌亂之際,發現簪子不知道啥時候被弄丢了。
這可如何是好?
他來不及想太多,自己騎上快馬就往京城跑,撂下南巡的幾萬兵馬,大眼瞪小眼。跑得快的那匹馬見到了劉彩兒,說是要帶她南下與皇帝彙合。
但劉彩兒是個認死理的女人,不見到簪子,決計不會走的。
好在沒過多久,劉彩兒就見到了朱厚照風風火火趕來的靓影。
那估計是朱厚照這一生中最帥的時刻,一個男人為了一句話,能做到如此,夫複何求啊!
就這樣,劉彩兒與朱厚照夾馬南奔。
劉彩兒開心地哭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說:“厚照,你知道嗎?我太幸福了,幸福都已經滿了,這輩子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