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漂亮,眉眼昳麗,生起氣來卻不可思議地壓迫力十足,畢竟那雙瞳孔本就是一種接近無機質金屬的銀灰色,冷下來盯着人時充滿非人感。
賽爾維斯說出的内容和他的語氣一樣涼飕飕的:“明明是那群家夥非要纏着伊安,如果不是伊安心善早就把他們都殺了。”
說話的人不受控制地想往旁邊人身後躲,但他周圍的人比他的反應更快,直接往旁邊退了一步。
這下他身邊一圈都空了下來,隻能被迫硬抗賽爾維斯冰冷的目光,想嘴硬都生不出還嘴的勇氣,隻能僵着身子站在原地。
一時間所有聲音都壓了下來,一部分人看着對峙的兩人想要看看後續會發生什麼,另一部分人則是在心裡思考剛剛賽爾維斯的話是什麼意思。
最後是一貫以仁善聞名的溫特米爾站出來打破了凝滞的氣氛。
聖子上前一步插入兩人中間,那些可笑的打圓場的話這一回卻讓賽爾維斯生出了異樣的感覺。
他看着嘴角含笑的聖子突然笑了一聲:“本來我還一直覺得伊安對你有點特殊呢,現在看來還是我自己太杞人憂天了,你怎麼當的上他特殊的對待呢?”
溫特米爾原本溫潤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你什麼意思?”
無論怎麼說賽爾維斯都是唯一一個成功在伊安身邊待了那麼久的人,要說最了解伊安的肯定是他。
溫特米爾下意識認為他不會無的放矢,甚至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因此迫切地想要向賽爾維斯求證。
“特殊的”究竟是什麼意思?“當不上”又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當不上伊安的特殊對待?
賽爾維斯卻懶得搭理他,說完這一句之後就别過頭。
斜倚站在一邊的阿利斯泰爾這時發出了一聲嗤笑,主動解答了溫特米爾的問題:“他的意思明顯是你是個僞善的小人。”
溫特米爾立刻看向了他。
阿利斯泰爾笑道:“難道你覺得自己不僞善嗎?在我們面前你可是完全容不得伊安被侮辱半點,可是剛剛你卻親自維護了玷污伊安的人呢。受人尊敬的聖子冕下,您可真是如教廷宣言中的第一條一樣愛民如子呢。”
溫特米爾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麼。
他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為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感到後悔,但又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隻能不斷重複一個“我”字。
阿利斯泰爾不再看他,輕輕拍了拍手,人群中立刻走出幾個随行的侍從,根本不需要他來命令就直接拖走了剛剛大發厥詞的家夥。
或許是出于代償心理,溫特米爾沒有阻止。
見狀阿利斯泰爾笑得更開心了。
無論什麼時候,決定好了要做一件事最好就直接做到底,像溫特米爾這樣不僅會因為剛開始的維護失去伊安的偏袒,最後也會因為不再維護的行為失去剛剛才得到的感激 ,不隻是那位被幫助的人。
阿利斯泰爾環視一圈,果不其然見到有些人看向聖子的目光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起來。
他摸着下巴,告訴自己聖子溫特米爾顯然已經在這場愛情争奪戰中出局,失去了絕對的優勢,那麼接下來需要擔心的就隻剩下了賽爾維斯和新出現的菲尼克斯。
他看向正在交談的賽爾維斯和領頭的精靈。
由于從來沒有見過精靈王菲尼克斯和伊安的相處方式,阿利斯泰爾暫時無法評判這位對自己的威脅力到底有多大,但是賽爾維斯的威脅力是顯而易見。
既然已經知道伊安和賽爾維斯暫時不存在不正當關系,阿利斯泰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雖說他并不介意撬牆角,但要是能成為最先嘗到勇者滋味的人他當然樂意至極。
所以現在首要目标就是必須要先把最有可能成為最後的赢家的賽爾維斯先踢出去。
“喂,金毛。”他叫道,“伊安現在怎麼樣?”
賽爾維斯是從來沒介意過阿利斯泰爾這種不禮貌的叫法的,相應的,他也從來沒對阿利斯泰爾尊敬過。
聞言他的臉立刻皺成一團,不爽地看着這個最惹伊安讨厭卻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隻以為伊安在和自己玩情趣的讨厭男人。
賽爾維斯原本根本不想回答阿利斯泰爾的問題的,但是伊安既然已經委托他幫忙解決外面的問題了,他必須得盡心盡力才行。
“伊安最近過得很好,在你來之前那叫一個吃得好睡得好,隻不過你來了他就睡得不那麼安穩了。”他說話夾槍帶棍的。
阿利斯泰爾完全不在意,正如賽爾維斯對他的評價一樣絲毫沒有自知之明:“是嗎?那他真應該和我一起走,我在諾德森王宮裡的那張床鋪肯定能讓他做個好夢。”
賽爾維斯無語。
知道僅憑自己肯定是沒辦法讓對方知難而退了,他看着身邊同樣倔強非要站在這裡等伊安本人出來回應的精靈語氣嚴厲:“伊安說了,他現在不想見到你們。如果你們不想真的和伊安動手的話最好現在就回去,三天後他會給你們一個聊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