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塵額角又開始跳起來了,後槽牙磨緊,語氣涼涼,“你們剛剛是在偷窺?”
大概江讓塵惱怒的樣子還是有些唬人的,隊内老大哥中單趙晨曦頗為心虛地咳了兩聲,“不是故意偷看的,隻是主播【無虞】在KPL裡還挺有名的,基本上職業選手都排到過她,而且——”
趙晨曦頓了一下,看着江讓塵投過來的略微不解的眼神更加心虛,但還是繼續說道:“而且她也是我們戰隊的粉絲,隊内應該最喜歡···【晴空】。”
說完眼神不自覺開始亂飄,不怪他,實在是當下的場景太讓人尴尬了。
不過喬明是一個察覺不到尴尬的人,此時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語氣奇異的開始高興起來,“【無虞】技術好、脾氣好、人品也好,最重要的是對我們戰隊尤其忠誠,之前教練還想請她來給我們隊當陪練呢,給工資的那種,不過被她拒絕了,連【晴空】親自邀請都不行,你小子還挺有眼光。”
喬明沒看到的是,他每說一句,江讓塵的臉色就黑一寸,說到最後,某人已經紅溫了。
其實江讓塵和【晴空】的關系還算可以,倒也沒有他們想的新老射手交替那樣水火不容,隻是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忍辱負重叫的姐姐,下一秒就成了自己前輩的粉絲。
這下是真的一次的開朗換來一生的内向。
偏偏喬明還在作死,“記得和【無虞】打好關系啊,如果能把她拐來給我們當陪練那可就賺大發了。”
江讓塵實在不想搭理這個沒眼色的貨,直接看向後面幾人問:“還有什麼事?”
隊内打野程星野語氣更是冷淡,“教練說明天要去聯盟拍年總定妝照。”
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順便凍了長山一瞬,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論隊内有一座冰山和一座火山,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上單該如何自處。
——
第二天一早,虞知歲就帶着貓貓下去遛彎兒了,不知道花花是不是發情期快到了,最近精力旺盛到不行。
回家的時候花花死活不肯抱,非得自己走,還跑得飛快,等虞知歲追上它的時候,花花已經躺在鏟屎官二号的懷裡完全不肯挪窩了。
虞媽季俪抱着花花完全不肯撒手,連虞知歲回來了也隻是高貴地擡了擡眼皮就又去逗弄花花了,和當初那個多次勸她可以談個戀愛、不要因為自己婚姻不幸就失去對愛情的向往、并對花花表現出略微嫌棄的人判若兩人。
虞知歲長得和季俪極其相似,完美遺傳了她的優點,季俪年輕的時候大學裡追她的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即使到現在依然是風情萬種的大美人,無數人為她鞍前馬後,但是最後卻被虞父,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追到了。
用季俪的話說當時虞父對她是真的好,為了她随口一說的想吃梨花酥能早上五點多起床去二十裡外的地方排隊,明明那時候也沒多少錢,去的時候坐公交,回來的時候卻舍得花錢打車隻為了讓她能最快吃上,之後自己更是啃了半個月的饅頭。
隻是男女之事,圖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圖他對你好,真心太瞬息萬變了,當初那麼海誓山盟,最後虞父為了所謂的前程也還是出了軌,工作不順的時候更是對家人動了手。
後來是在虞知歲的極力勸說下,季俪和虞父離了婚,搶到女兒的撫養權,重新回歸職場。
季俪吸夠了貓貓以後也沒忘了自己的女兒,把手邊的排骨湯一推,“喏,可别說我厚此薄彼。”
溜了一圈花花,虞知歲還真有些餓了,于是笑眯眯地接過,甜甜道:“謝謝媽媽。”
随即坐在一旁享受母親的關懷,吃飽喝足後才問道:“媽媽,晚上要在留在這裡吃飯嗎?”
季俪手上梳着花花的毛,花花被虞知歲養的很好,油光水滑的,和當初那個流浪了半年,髒兮兮皮毛全都打結,瘦骨嶙峋的樣子完全不同。
季俪手上動作不停,嘴裡回應着,“今天恐怕不行,下周一媽媽就要去總公司上班了,今天公司高管約了飯局。”
說着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公司總經理好像有個侄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是打遊戲的,聽說還進了什麼俱樂部呢。”
虞知歲沒當回事,随口答道:“可能是哪個戰隊青訓吧,沒聽說過有姓江的職業選手。”
季俪也隻是随口一說,沒往心裡去,隻點點頭,“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