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單純是優作的簽名吸引,阿笠博士不拆穿你的奇怪收集癖,咳嗽一聲,帶着男孩走進基地。
是手機電話吵醒了你。
你把眼皮戀戀不舍地從書本上扯開,打開手機,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号碼。
接通後,對面的男人聲音聽起來既焦急又小心翼翼:“喂你好,請問是x警官嗎?”
“是我,啊,是來找那個孩子的嗎?他現在在米花町二丁目,阿笠博士的家中玩耍,您直接過來接孩子就好。”
“對,對,好的,我這就過去,真是麻煩您了!”男人迫不及待地挂上電話,聽起來很是擔心孩子。
奇怪,好像和男孩的叙述不太一樣啊。
沒想太多,反正一會兒就見面了,你愛惜地收起書籍,走下樓,徑直去敲了敲實驗室的門,沒聽見回應便伸手推開。
“到時間了——”
滿地淩亂,卷發男人帶着手套,身邊是一堆拆的七零八碎的機械元件,手裡拎着一個嘟着嘴的妹妹頭男孩,阿笠博士在旁邊護目鏡還沒摘,手足無措。
“我能用工具做到幹嘛要寫編程!”松田陣平咬牙切齒。
“電子可以存在于無形之中!實物終有一天會壞掉!”男孩瞪着他,滿臉不服輸。
“為什麼不能共存啊……”阿笠博士小聲。
“但你現在就是做不到,”松田陣平晃了晃手腕,惡劣地笑着,“怎麼樣,大人的世界殘酷吧!”
“未來是屬于電子的!”男孩毫不猶豫地宣稱,完全不受松田陣平壓迫。
“所以為什麼不能共同合作松田你本來也沒那麼排斥……”阿笠博士微弱小聲。
“未來——”
“再不送回去我就得把你們以拐賣兒童罪送警視廳了。”你用力拍了三下實驗室大門。
松田陣平/男孩/阿笠博士:“……”
松田陣平聳聳肩,放下了男孩:“x,你從哪找到的這小屁孩,懂得挺多嘛,有意思。”
男孩雙腳一接觸地面,就撲騰到你身後,拉着你的褲腿:“包子姐姐,是爸爸來接我了嗎?”
“嗯,他馬上就來,感覺怎麼樣?”你彎下腰,笑着問他。
“很快樂!”他看起來活潑了很多,“原來大家都可以這麼不一樣!而且雖然扳手哥哥臉臭臭的,但他竟然打過老師!”
“喂,誰臉臭啊!而且那叫反駁,不叫打!”
“……等一下這個還是不要學比較好。”
“我也想學拳擊!打壞人!”說到這裡,他想起什麼,自己否決了自己,“好吧我可能學不了,我身體太虛弱了。”
“拳擊是強身健體的,”松田陣平反駁,“萩小時候身子骨也沒多強,打幾架就出來了。”
“……不萩原警官是天生有大猩猩基因。”
不能讓男孩被可惡的松田陣平帶歪,你扶着額頭,趕緊把人從可怕的實驗室裡拽出來。
男孩哧哧笑着,沒有往心裡去。
敲門的聲音響起,你剛好走到客廳,便去打開門,一個顴骨很高的瘦削男人正收回手。
他看起來并沒有電話裡那樣焦急,此時很得體地跟你打了招呼:“x警官,多謝你,我來接弘樹回家?”
“……弘樹?”你發出疑問。
這個名字在腦海裡轉了半晌,有點超載。
“包子姐姐,是我啦,”男孩拉拉你的衣角,擡起頭看着你,“我叫樫村弘樹,這是我的爸爸,樫村忠彬。”
“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姐姐我的名字。”
你從驚吓中回過神,哦,應該是重名,畢竟弘樹還是個蠻常見的名字,那個孩子叫澤田弘樹,不叫什麼樫村,人也應該在美國。
你松了口氣,恢複正常:“原來是叫弘樹啊,很好聽的名字呢。”
樫村忠彬和你打了招呼後,又看向阿笠博士:“這位便是阿笠博士吧,有幸聽過您的名字,我是優作的大學朋友。”
“啊,原來是你呀,”阿笠博士隐約也想了起來,“優作跟我說過,有個同學在IT方面工作。”
說到這裡,他納悶地打量了一下樫村忠彬,想起男孩剛來的時候的模樣,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要多多關注孩子啊,弘樹是很好的孩子,在計算機上面十分有天賦,做父親的,連失格老師都注意不到,這樣是不行的。”
“失……失格老師?”樫村忠彬有點茫然,看向樫村弘樹,隻見他縮在女警察身後,不樂意看他。
“今天弘樹的離開,老師是怎麼跟您說的?”
樫村忠彬察覺哪裡不對,他嗫嚅着回答:“他說弘樹上課不聽講,還對同學發脾氣,就讓他罰站,結果他自己跑了……”
“……您都不覺得老師的這段話很敷衍嗎……”你無語地看了這個男人半晌,小聲叨叨,“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孩子不聽講您不問是哪節課,說孩子發脾氣您不去問原因,說孩子跑了您也不要求查一下監控……”
樫村忠彬啞然。
“剛剛叽叽喳喳的,這個時候不做聲幹嘛,”松田陣平從後面走了出來,“趁着你這邊人多勢力大,趕緊告狀啊。”
樫村弘樹撇了撇嘴,鼓起勇氣說道:“不聽課的是體育課,我本來就不用跑步,但老師非讓我去,說要合群,我跑的話他會笑我跑得慢。發脾氣是同學踢我的電腦,嘲笑我寫的都是鬼畫符,我就瞪了他們兩眼。罰站是老師親口讓我出去,說我隻會玩電腦,幹什麼都撒謊。”
“我做錯了嗎?爸爸,我沒做錯的話,你可以把我的狗狗還給我嗎?它在你沒收的手機裡,是我寫了一個月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