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雨。
什麼都沒有發生。
伊達航出差回來了,為了保持人設,繼續蹲守檔案室。
淺井成實醫生離開東京,回到診所。
12月6日,晴。
什麼都沒有發生。
松田陣平病假結束,正常上班。
你把一包沉重的垃圾在巡邏的時候丢進了一個暫時停用的垃圾處理站。
當天夜晚,帶着兜帽的男人路過這裡,拿走了這袋垃圾。
12月7日,晴。
上午。
一名自稱來自鄉下的攝影師來到了吉岡三丁目的居民樓,敲響了頂層的房門。
早上沒有排班,專門等在屋内的你打開門,請這位穿着幹淨整潔,但留着一縷紅色挑染的藝術攝影師進屋,并和他簽訂了租房合同。
半小時後,你離開了居民樓,前往警視廳上班。攝影師緊随其後,和偶遇的鄰居簡單地點點頭,打車,前往了紅燈區附近的一所ktv旅館一體式酒吧。
中午。
一名漂亮的牛郎打扮的男人也走進了那家ktv酒吧,問了前台房間号,直奔攝影師的房間而去,攝影師打開門,熱情地把他迎進了房間裡。
與此同時,留着黑色長發帶着針織帽的男人下了飛機,他拉着箱子,看似悠然自得,然而,隻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步伐此時比平常快了不少。
傍晚。
蘇格蘭趴在一座大廈的頂層,帶着消音器的狙擊步槍穩穩架在石台邊緣,遠遠地,對準一棟廢棄的爛尾樓。
狙擊鏡内,慌張不安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箱大額紙鈔,跟眼前的人解釋着什麼,越說越激動,情緒上來了,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小刀,胡亂揮舞着。
風速2.8,濕度61,目标七樓。
他微微調整槍口,腦海中迅速計算着。
風向輕微偏西,玻璃可能造成折射誤差,彈道要稍微高一點,
深吸,吐氣,指尖搭上扳機。
沉悶的槍聲被消音器吞噬,金屬彈頭劃破空氣,在無形的風道中精确前進。下一秒,那扇窗戶濺起細碎的裂痕,目标的頭部猛然朝左一歪,身體失去控制地倒去,迸發的血色才四散落下。
“下一個目标。”
他沒有多看一眼,迅速拆解狙擊槍,收拾進琴盒,背起,繞過天台的維修通道,往下走去。
爛尾樓角落裡,拖着麻袋和工具、負責清掃現場的組織清理員走上前,習以為常地打掃現場。
作為誘餌和中年男人對話的另一名組織普通成員抹了把臉上那點血漬,眼睜睜看着中年男人死在眼前,擊殺的人轉頭就冷酷離開,不禁戰栗了一下:“代号大人都好恐怖啊。”
還沒等他感歎完,手機就亮了一下。
“咦?”他疑惑地打開,下一秒震驚出聲,“真的假的……公安?!”
組織成員看了看死得透透的屍體,想起上一個任務同樣死得不明不白的屍體,上上一個任務裡甚至被蘇格蘭親手審訊的任務屍體,滿臉信積拉奈。
誰?公安卧底?蘇格蘭?
這冷血殺手是警察……日本警方真的要完蛋了吧!
“麻煩你擡擡腳。”清理員跪在地上,擦拭那一灘混合着腦組織、碎骨和血液的東西,即便聽見他念叨的内容,也依然語氣麻木。
這一聲提醒,讓組織成員清醒過來。
他往後退了兩步,後知後覺的恐懼和一點點暗藏的喜悅蔓延心頭。
恐懼他與卧底這麼接近,如果想要洗清嫌疑,他就必須拿命去追殺恐怖的蘇格蘭……
喜悅也是……如果他能殺死蘇格蘭,那麼——
組織成員摸了摸懷裡的槍,最後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清理地面的清理員,毫不猶豫拔腿就跑。
他必須要往上走,得到上頭人的青睐。
絕不能變成清理員這種随時可以被舍棄的低下存在。
清理員沒有看他離開,隻是更換工具的時候,數了數備用抹布數量。
應該還夠他清理一具屍體的。
萊伊抵達共用的安全屋,推開門,他沒走進去,低頭看了看,伸手輕輕抹了一下地闆。
薄薄的一層灰。
大概從他被琴酒喊走那天,蘇格蘭和波本就沒有回來過了。
黑發男人掏出手機,給幾個比較聽話的外圍成員發送郵件,其中有一位回複了他。
「蘇格蘭被下發了新任務,地址——」
還在做任務嗎?那應該還好……
萊伊微微松了口氣,下一秒,一封群發的郵件彈出。
「蘇格蘭是公安,清除叛徒,死活不論。——朗姆。」
綠色的瞳孔瞬間眯了起來,僅僅半秒鐘的思考,萊伊就做下了決定。
他走進安全屋,放下根本沒什麼東西的行李箱,從隐蔽的地點找到武器,裝備在身上,出門,直奔那個地點而去。
“砰!”
組織成員臉上興奮的表情還未散去,額頭蜿蜒而下的血液慢慢流過瞪大的瞳孔,抽搐的身體緩緩向後,撲通一聲。
與之前的中年男人沒有什麼不同。
蘇格蘭撿起組織成員跌落的手槍,簡單檢查,确定沒有什麼多餘東西後,塞在了腰裡。他掏出另一個手機,發出了約定好的信息。
這類普通的任務地點并不是保密的,還會有其他附近的組織成員得到消息趕來,發完信息後,取出所有狙擊子彈,丢棄琴盒,蘇格蘭利落地拉上藍色連帽衫的帽子,朝着一個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