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簡姿蓮偏頭睨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不讨喜,就努力一點。”
杜深:“除了相親,我還能為你做點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早日找到心儀的女性,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别再我面前礙眼就夠了。”
杜深抿了下嘴唇,沒再吭聲。
“給你五分鐘休息時間,休息好了咱們就下一個。”
“現在就開始吧,抓緊時間。”
簡姿蓮被他貌似積極的态度取悅,難得露出點好臉色來,撥通了下一位的視頻。
視頻接通,對方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身穿一件寬松襯衫,胸部平平,簡直是斯文敗類本類。
杜深還以為撥錯了:“不好意思,我朋友撥錯人了。”
“沒撥錯,”對方似乎習慣了壓低聲線,但清潤的音色和男人低沉渾厚的聲線還是有所區别,“我是女的,職業coser,剛錄完視頻,還沒來得及卸妝。”
“哦哦,不好意思。”杜深平時接觸的基本都是大衆職業,直接被簡姿蓮的資源庫震撼住了。
“你叫我的網名野祭司就行,不介意我邊卸妝邊和你聊吧?”
杜深:“不介意。”
“那就好,跟我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吧。”野祭司像個女王一樣吩咐完,就把手機戳在旁邊。摘下眼鏡,用手一揪摘下了高挺鋒利的假鼻子。
杜深:“……”不懂二次元的直男受到了億點點震撼。
野祭司毫不在意地撕着鼻子上的隐形膠,看都沒看他這邊一眼:“經濟條件、工作内容這些就不用說了。叙述一下你的戀愛經曆,重點說說戀愛次數,每次分别談了幾年,都是因為什麼分手的。”
杜深感覺好像在面試:“單身,沒有正經談過。”
野祭司終于轉過頭,給了他一個正眼:“沒正經談過的意思是指沒有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還是沒有發生過關系?”
“都沒有。”杜深有點尴尬地飛速越過屏幕瞥了一眼對面簡姿蓮,簡姿蓮嫌棄的小表情毫不掩飾。
野祭司:“小簡跟我說你今年28了,沒錯吧?”
“對,28了。”
“哦,28了都沒有啊……”野祭司眼珠上下一掃,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開始用解膠劑摘假鬓角。“那你和女生最深入的一次戀愛到哪一步?接吻、擁抱還是牽手?”
杜深有點不想回答,簡姿蓮警惕地瞪過來,威脅地揚了揚手裡新拿的小鐵勺。
“.…..牽手,我和女生頂多就是約幾次飯,看看電影就不了了之了。”
野祭司摘下短發,撕下拉臉貼,刀削般的下颌線露出一個柔軟的弧度,她刨根問底道:“是你主動牽的對方,還是對方牽的你?”
“對方牽的我。”杜深在兩個女人的逼視下,無聲地歎了口氣。自從認識了簡姿蓮以來,他真的好愛歎氣。
野祭司似乎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語氣都跟着柔和了點:“為什麼都沒有進一步發展?是你不想,還是對方不願意?”
“都有。”
野祭司盯了他幾秒,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在撒謊,然後轉過頭開始用卸妝棉敷眼睛:“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遇到過讓你心動的女性嗎?”
杜深沉吟片刻:“.…..沒有。”
“我明白了,請等我一分鐘。”野祭司低下頭開始洗臉。
杜深:“?”你明白什麼了?
野祭司洗完臉敷上面膜,拿着手機坐到沙發上,語氣變的認真起來:“接下來,我們聊一下結婚吧。”
杜深直接懵了,有點結巴道:“啊?結婚?直接聊這個的嗎?”
簡姿蓮眼睛亮的好像燈泡,緊張又期待地看着杜深。
野祭司善解人意地安撫道:“不用緊張,我跟你是一樣的。”
“什麼一樣?哪裡一樣?”
野祭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始介紹自己:“我大學時期就開始做coser,各個平台粉絲均有百萬,有自己的公司團隊。結婚後,經濟上不會占你便宜。事業上我願意無償為你宣傳推廣。生活上我們互不打擾,你怎麼玩都沒關系,隻要别舞到明面上讓我難堪就可以。”
簡姿蓮激動地站起來,小臉興奮地通紅,點頭如小雞啄米,渾身上下都寫着:答應她!快點答應她!
杜深:“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我們根本沒有接觸過,彼此完全不了解……”
野祭司輕笑一聲:“别裝了,我說過我們是一樣的,不如彼此坦誠一點,你有什麼條件現在就提吧。”
杜深堅持道:“我不知道我們哪裡一樣,婚姻是很莊嚴神聖的事,怎麼能這麼兒戲呢?”
野祭司噗嗤一笑:“你難道不是到了年紀被家裡逼着結婚的嗎?我媽媽身體不好,癌症好幾年了,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親眼看見我成家立業。她的時間不多了,我隻想找個觀念一緻,過後不會糾纏不清的人盡快把這事辦了。”
簡姿蓮不笑了,她有個糟糕的預感——事情好像又沒有按照她預期發展。
杜深:“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