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邊吃邊聊,杜胖墩蹲在旁邊空座上,鬼鬼祟祟地伸出圓手,被施雅琴敲了回去。
“媽,今天簡姿蓮聯系過你嗎?”
“還沒有,”施雅琴歎了口氣,“我想她突然離開可能是想靜一靜吧。畢竟今天原本是她結婚的日子。”
杜深歎了口氣,沒吭聲。
“你也别追着找她了,給她點時間吧。看見你,她興許更不好受。”
杜深沉吟片刻,還是鄭重道:“媽,我喜歡簡姿蓮。”
施雅琴:“.…..”
杜深:“我一直以為我對她是愧疚和責任才想要照顧她,遷就她。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不是,我隻是喜歡她。”
施雅琴:“想清楚了?不是因為她斷崖式失聯?”
“從來沒這麼清楚過。我想要照顧她一輩子,想要她天天開心。”
施雅琴:“不是媽潑你冷水,我瞧着她有點看不上你。而且你倆中間永遠橫着一個許獻,怕是一道坎啊。”
“我知道。我願意等她,也願意陪着她慢慢走出來。”
“我可是把姿蓮當親閨女一樣看待,将來如果你們真到一塊了,你将來要是敢像你爸那樣,我就打斷你的腿。”
“不會的,我沒有爸。”
“.…..”施雅琴,“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想拓寬老年人的市場麼?還打算做嗎?”
杜深挑眉:“想找老頭了?”
“瞎說什麼呢!”施雅琴用力拍了兒子一巴掌,“跟我一塊跳廣場舞的李阿姨,她閨女不是嫁的D國去了麼,就想讓我給她介紹個老伴。”
“我怎麼記得你之前好像說過,她老頭走的時候她還松了口氣,說終于解放了不用伺候人了,這怎麼又想找罪受了?”
“她前段時間在家暈倒了,萬幸半夜醒了,自己打的120叫救護車。她閨女知道了就非要給她找個老伴,怕再出事連個叫救護車的人都沒有。”
杜深眉心微蹙,“要不我還是給你這安個監控吧,抽空就看一眼,我也好放心。”
“不用,家裡安了監控我老覺得不自在,再說我身體好着呢。李阿姨這事你給留意着點就行,我都答應人家閨女了。”
“知道了,其實公司之前做了幾次調研,發現存在很多問題。
比如老頭多數是想找個免費保姆,老太太的彩禮要的比小姑娘還高。結了婚又牽扯到财産問題,很多子女鬧着不同意。”
“我們這一輩人啊,一輩子為了兒女,到老了就成了負擔。不找伴吧,兒女忙工作也沒時間陪。找伴吧又有這麼多現實問題。”
杜深認真道:“媽,我給你找個倒贅老頭吧,彩禮我出。”
施雅琴又拍了他一巴掌:“有兒子這麼跟媽說話的麼!”
“我認真的,你從年輕就自己帶着我,吃了那麼多苦。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
“我可用不着你操心,想追你老媽的人從家門口排到廣場了。”
“施女士威武。那你挑個自己喜歡的。錢的問題你不用考慮,隻要是真心對你好就行。”
施雅琴翻了個白眼:“還操心你自己吧!”
*
人工通道旁,圓盒早早領着幾名小仙侍來等簡姿蓮。
簡姿蓮都不拿睜眼瞧他,直直就要越過他就要往前走。
“師妹!”圓盒趕緊攔着她。
“呦,圓盒大仙,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簡姿蓮陰陽怪氣道。
圓盒低聲下氣地勸哄道:“别生氣了,師兄剛才也是迫不得已,喏,這是給你帶了一大捆新紅線。”
說着,遞過來過一捆直徑足有三米長的巨大紅線球。
簡姿蓮也不客氣,随手裝進乾坤袋裡,直言不諱道:
“多謝大仙賞賜。不過一碼歸一碼,你在大殿上的一言一行我都刻錄在靈石上了。就等師父回來給你穿小鞋了。”
圓盒叫苦不疊,又奉上十顆西施果:“師妹,你就饒了我吧。”
簡姿蓮冷哼一聲:“快走吧,别在我跟前礙眼。”
圓盒歎了口氣,餘光見織女和嫦娥領着幾名小仙娥過來,知道她們得叙話,便拱了拱手先走了。
簡姿蓮笑呵呵地拉住了兩人胳膊:“剛才多謝姐姐們幫我!”
織女手指戳了戳她的頭:“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沒事,凡間也有挺多好吃的,回頭我再給你們寄特産!”
“小饞貓,你以為誰都像你啊。”織女遞給她一個乾坤袋。
“這裡面春夏秋冬的衣服都給你備齊了,全是我按照今年高定的款式親手做的。”
“怎麼做這麼多?我在下面都是刷财神的卡,不缺錢的。”簡姿蓮心疼地揉揉織女的手。
“凡間沒有靈氣,自然災害多,還經常有爆炸、車禍,仙人靈氣耗盡的時候遇到危險,肉身也扛不住。
每件衣服我加了靈力在裡面,要真有個什麼不測,至少能保你一命。”
簡姿蓮兩眼淚汪汪:“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織女故意嘲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早點回來陪姐姐吃酒。”
嫦娥在簡姿蓮額上敲了個印:“在凡間如果迷路了,月光會指引你去心之所向。”
簡姿蓮沉默片刻:“你倆别這麼說話行麼,我害怕,電影裡這樣演的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