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榕的思路被打斷,他回頭看過去,隻見一隊騎士在他們面前下馬行禮,滿是敬畏地站在他們面前。
這是給剛才那個人報仇的?完全沒聽到他說了什麼的賀榕警惕地盯着這人,已經做好了再打一架的準備。
好在格納及時出聲:“這應該是我家裡的人。”他語氣不太确定,畢竟他也隻是從對方的态度和語氣中判斷的,他都多少年沒回去過了。
賀榕:“?”什麼叫做應該是你家裡人?他想起來格納之前說是回來給長輩慶生的,便問道:“你是不是得先回去一趟?”
格納沉默,“不,不必。”他還是去住旅館吧,那家裡估計也不太想看到他回來。
賀榕:“?”
這是家裡有矛盾?他撓撓腦袋,生硬地換了一個話題:“咱們得把這酒送到哪裡啊?”
一進城任務就提示他們完成了,但他們總不能将這些酒扔在大馬路上吧,總得有個去處。
這個問題格納倒是真的知道,“阿納杜杜城在這裡有商店,我們送過去就可以。”
身後還在等待的騎士見到車隊要走,有些着急,格納大人好不容易回來,如果他沒有成功将人帶回去,貝尼伯爵大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格納大人,是伯爵大人讓我們過來的……”
貝尼伯爵是格納的哥哥,兩人相差不大,隻是命運截然不同,一個被送走在偏僻的小鎮長大,另一個留在阿萊塔聖城中,是衆所周知的西奧多家族的繼承人。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貝尼伯爵十分關注格納,經常去阿納杜杜城給格納送東西,格納每次回來,也都是對方最為積極。
格納揉了揉眉心,“我還有些事情,處理完我就回去,你們先離開吧。”
那個騎士似乎還有話想說,他上前一步,正欲開口,便看到格納深藍色眸子正注視着他。
一瞬間騎士瞳孔緊縮,額頭的冷汗凝成水珠滑落,他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巨大的恐慌在一瞬間籠罩了他。
是震懾魔法,大抵是格納太久不曾歸家,偶爾幾次回去也悄無聲息,毫無存在感,讓家裡人已經忘記了,他還是一位大魔法師。
格納轉身和賀榕離開,賀榕瞄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撓撓頭開始糾結。
格納也不說話,他悠悠地飄在路上,感受着旁邊賀榕時不時投來的一瞥,賀榕顯然已經很克制了,他前邊的糾結是考慮到底要不要刨根問底,雖然打聽人家家事不太好,但這看起來很像是有任務的樣子。
後面就是純粹想要轉移話題,讓氛圍變得輕松一點,大家這麼沉默地走路,好尴尬啊。
然而糾結了半天,他也沒想到一個好的說辭,倒是路邊的人,讓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偏移,注意力也随之被轉移過去。
街道邊的魔法商鋪中站着一隊人,這一行人個個身姿颀長,容貌精緻美麗,每一個“人”都像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而他們尖尖的耳朵,也讓賀榕對這一行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他小心打開了遊戲面闆,沒忍住興奮地喊出聲:“精靈哎!”
這遊戲絕了!設置精靈的種族不新奇,但将每個精靈的建模都弄得這麼精緻,且每個精靈都各具特色極具辨識度,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他的聲音不小,雙方距離也不算遠,精靈的聽力冠絕大陸,當然聽到了賀榕的驚呼。
為首的精靈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在他們身上多做停留,冷漠地收回視線,哼,真是無禮的人類。
賀榕:“?”
他悄悄靠近旁邊的格納:“這城裡的人是不是對我們态度都不是很友好?”
門外遇到的騎士,城内遇到的精靈,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眼高于頂啊!
如果遊戲有npc好感度顯示,那他感覺阿納杜杜城的npc對他們的初始好感度至少有五十,到了阿萊塔聖城,這裡的人對他們的初始好感度估計有負五十。
一個個的都鼻孔朝天,完全不拿正眼看人。
格納聳肩:“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小地方出來的。”
彼得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們帶着的月光美酒,阿納杜杜城有聞名天下的月光美酒,原來也隻能算是小地方?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格納說道:“除了這裡的任何一個地方,在他們眼裡都是小地方了。”
賀榕恍然大悟:“懂了,地域歧視嘛。”那這套他可太熟悉了。
他瞬間擺出了一副昂首挺胸的樣子,大有一副創死所有人的打算,有本事當面對線喽~我可是有着和三十四個省市區網友厮殺的戰鬥經驗!
格納:“?”怎麼突然跟個鬥志昂揚的小黃雞一樣?
一開始看到精靈族,格納還沒有太過在意,雖然各族和人族來往很少,但也并非是完全不來往,偶爾也有異族人願意跨越人族東部的卡亞山脈,來看看人族有沒有什麼變化。
但這一路上遇到的異族人太多了,除了之前的精靈族,格納還看到了獸人族,魔族,甚至是身上帶着龍族威壓的“人”。
阿萊塔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吸引這麼多異族來客?
格納皺起眉,不斷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最近沉迷研究遊戲,倒是真的沒注意大陸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當然啦,就算是沒有遊戲,他估計也宅在自己的法師塔裡,沉迷研究魔法,那樣就更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格納開始思考這件事和遊戲系統有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