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這車上還有人呢。”
姜敏臉上浮上一絲微紅,稱得她越發的美豔,不禁讓謝寅然都看癡了,人情不自禁的朝着她靠近。
臉蛋微微湊近,迎來的卻不是臉蛋,而是另一巴掌。
姜敏聲音微喘,“行了,别鬧了,下午還有事,先把我送回去。”
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這麼鬧騰。
謝寅然眼裡飛快的劃過一抹失落,到哪個位置都有身不由己,就像此刻,他還想跟自己老婆溫存,卻又不得不去上班。
哎,哪裡都得繼續往上爬。
餘家夫妻更加不好受,餘前進被人忽然請來,被人丢下這個炸彈後,又拍拍屁股走人。
活脫脫真的隻是來告知他這個結果,至于他們的意見,那是一個也不予采納。
“走,先回家。”
上班向來兢兢業業的兩人,第一次一同請假,處理家裡的家務事。
坐在客廳,岑玲一臉憂容,眼裡閃動着糾結。
她該怎麼辦,如果謝家人僅僅是威脅他們夫妻倆,那就算了,大不了他們奮力一搏,置身事外,回家種地還不成嗎?
可是,殺人誅心,那謝寅然就是在他們心尖尖上開刀口,居然威脅倆孩子的未來。
這能怎麼辦,就這麼讓他們人一起欺負嗎?他們平頭老百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那麼多,怎麼就偏偏輪到他們家了。
為非作歹的人怎麼沒輪到,為什麼是他們,偏偏是她的閨女。
岑玲的思緒慢慢走進死胡同,就跟那魚線一般,一點一點,細細地纏繞在她的身上,不知不覺,越纏越緊,讓她片刻也翻不了身。
“餘前進,我們怎麼辦!”
岑玲聲音微顫,這是她生來第一次最大的無力。
岑玲不信命,她從農村出來,家裡唯一的一名大學生,她吃過的苦,她都一一咬牙吞下,但人到中年,老天爺卻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仿佛她人生就是一個笑話,她努力奮鬥了一輩子,以為能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誰知,那幸福就跟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能怎麼辦?”
餘前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背脊微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對面那人的身份,感覺能把他們踩進泥土,可他們又跟逗雞仔一般,給了他們一定的活動自由。
“謝寅然是咱們市的市長,如果他說到做到,暖暖能不能真的參加高考,那還真不一定。”
“我們不能用僥幸心理去堵孩子的未來。”
“那難道我們就直接放任,或者說因為别人的權勢,我們就眼巴巴的讓女兒跳進火坑?”
岑玲激動的站起身,一臉通紅,她們到底能怎麼辦,無力感重重的襲滿她的全身。
“當然不能,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隻能承認我們這做父母的沒資格當她的父母。”
“連她都保護不了。”
餘前進腦子也不太清醒,事情太過突然了,沖擊力的太大,他腦子力感覺都還有餘震。
謝寅然的威脅,一遍一遍的在他腦子裡循環播放。他再一次卸力。
他們能怎麼辦,他們什麼都幹不了,他們就是這麼的沒用,他們不配為人父母。
壓抑低沉的氛圍萦繞在整個餘家,忽的,敲門聲響起。
可那如此輕柔的敲擊,又如何能把餘家夫妻從泥沼潭裡拖出來,他們都快沉沒到底了,不再是一根簡單的繩子就能把他們給解救出來的。
中午午飯,謝宜安滿心歡喜的坐在餘向暖的一旁,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讓餘向暖依舊讨厭。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才能聽得進去,你就不能理我遠一點嗎?”
餘向暖低聲輕斥,他就是屬狗皮膏藥的,黏上就扯不下來,用力拔那能扯下你一塊皮。
“不能,我跟定你了。”
謝宜安不依不饒,“你隻能适應我,再說了,我有什麼你不能接受的,我感覺我挺好的呀,不存在你會不喜歡我。”
“你說說不喜歡我的原因,如果我也認同,我就不糾纏你了。”
他其實也不太想得明白,在他的認知裡,也不存在有人不喜歡他呀,更何況還是什麼讨厭,所以,還得是餘向暖,就她與衆不同。
“因為你是個男的。”
餘向暖冷巴巴的,“所以你能别纏着我嗎?”
“哈?”
謝宜安愣住了,這算是什麼理由,他不是男的,難道還能是女的嗎?這對象不就是一男一女了,她都是女生了,難道他還能不就是個男的。
她的腦袋瓜子裡在想什麼。
“你這個理由我不答應,你重新換個。”
謝宜安搖了搖頭表示拒絕,然後把自己餐盤裡的兩個雞腿,自然而然的夾起放到了餘向暖的餐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