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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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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聽着馬車内的動靜,眼皮一陣狂跳。

他雖敬重文少爺,但畢竟是侯府的家臣,眼下到底該回哪兒去還是有數的。更何況文少爺的母親和胞姐都在侯府,文少爺不回侯府,難道回他那鬼氣森森的相府嗎?

“好了,不跟你鬧,阿慎乖,老實交代,你大費周章讓甘幽之入京,總不能是太久沒見他了想叙舊?”車帷背後,虞望單手圈抱住文慎,掌中正一品文官的繡鶴束腰将這幾尺腰身勾勒得十足迷人,指尖不自覺地遊走在孔雀羽金翠線的紋理和江南專供的天青錦上,輕易就把懷裡人摸了個遍。

“我為何要告訴你?”文慎氣極反笑,像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擡腳狠狠踩住虞望的烏皮靴,用力地碾了碾。

虞望掐住文慎大腿:“痛痛痛,好痛好痛,不願意說就不說嘛,阿慎你好過分啊,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嘴上吵着說痛,臉上卻一副好整以暇興味盎然的模樣,掐住大腿的手不輕不重不清不楚地捏文慎結實的腿肉,最後甚至在文慎大腿内側輕佻地拍了拍,氣得文慎額邊青筋暴起,張了張口,像被逼急了要撲過來咬人的兔子。

虞望倒是很期待看他如此少條失教的樣子,可文慎隻是噙淚盯着他,眼底充盈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怨、嗔、怒、失望和難過。

虞望突然就不想繼續欺負他了。

“阿慎,我跟你開玩笑的,别真哭啊,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虞望忙給他解開身後縛得死死的布條,用掌心熨熱他磨傷的兩隻手腕,那動作小心翼翼,說不出的溫柔珍惜。

“虞子深,你這混賬,我再不要理你了……”

文慎終于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虞望怔怔地看着他淚濕的臉,這張他從三歲看到十五歲的漂亮乖順的臉,不知何時早已有了冷冽如刃的輪廓,面無表情時簡直寒氣逼人,唯有這種時候才顯露出一點熟悉的稚氣來。

逝去的八年的光陰,是他們之間無解的抉擇,他忍不住擡手輕撫他眉尾和眼窩的兩顆小痣,指腹耐心地為他揩拭奪眶而出的淚水。

“真讨厭我了?”虞望湊近他,将他整個人抱在懷裡,力道不大,卻也不容拒絕,“别讨厭我,我好不容易才回來的。真的,别讨厭我。”

文慎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可身體終于不再推拒,像是服軟服輸般靠在虞望的肩膀上,無聲地、洶湧地流淚,虞望左肩濕了一片,隔着幾層官服都感覺到潮意。

虞望心疼地吻他鬓邊的烏發,常年持弓揮劍的大手略有些生疏地輕拍他的背:“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不這樣欺負你了,都怪我,你打我罵我都行,别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子深……”

“嗯?怎麼了,你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别哭了。”虞望輕聲細語地哄着。

“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喝……我給你煎的藥?”文慎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喘。

虞望:“……”

“呵,到底是哪個江湖郎中騙你說喝藥能治斷袖的?好阿慎,乖阿慎,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削死他。”

文慎眼淚又止不住:“真的可以……”

虞望頭疼,簡直跟他說不清楚:“好了。我會喝的,但是如果喝了還治不好,你就得負責,對我負責,知道嗎?”

文慎又不說話了。

“喂,阿慎,别裝死,不是你說可以治好嗎?我真要治了你又不樂意。”虞望輕揉他的後腦勺。

“那藥要喝很久的,要每天喝,你不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喝,不可以隻喝了一兩年就來找我,讓我負責。”文慎傷心地說。

文慎為什麼對這種藥這麼了解?

虞望眼皮一跳,将領的直覺讓他心底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這個猜想讓他渾身的血都沸騰起來,頭腦萬分亢奮,又讓他的心如墜冰窟,鈍鈍地滲着疼。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笑了一聲,故作輕松道,“那這藥要喝多久呢?總不能讓我一直喝到死吧?給個期限,大概要多久,我也好有個盼頭。”

他心有惴惴地等待着,内心無比期望又恐懼那猜想被得到證實,然而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文慎的回應,他心如擂鼓,以至于忽略了肩膀上那道綿長的呼吸。

文慎昨晚跟他置氣,幾乎是一宿沒睡,一大清早又上朝,剛才哭得那麼厲害,哭累了,自然也就睡着了。

虞望心裡一團亂麻,顧不上失望,反而先是無端地松了一口氣。他依舊那樣緊緊地抱着文慎,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就這樣,三歲到十五歲,他們一直是這樣形影不離,好像各自本是天生殘缺的存在,要和對方手牽着手頭挨着頭才算完整。

如果不是八年前邊塞戰況緊急,而朝中除了他無人可領兵奔赴千裡之外的北境與匈奴交戰,文慎也許永遠也不會拒絕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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