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人男人一齊站上前!
“到底誰是?!”醫生再次确認。
“我!”兩個人都不改口。
“她怎麼樣了?”兩個人都要往裡去。
“行行行!”醫生攔住他們兩人:“誰是孩子的父親?孩子的父親總隻有一個吧!”
“生物學上的父親!”醫生再次重申。
“是我。”謝傾站出來:“我太太怎麼樣了?”
“一個孕婦傷的渾身是血,你這個丈夫也太不負責任了!”
“簽個字,去付費拿藥。”
“醫生,我太太她到底怎麼樣了?”謝傾拉住他。
“她流産了,失血過多,傷的比較嚴重,以後怕是很難再懷孕了,就算有了,也會有先兆流産的迹象,很難生下孩子的,诶。”醫生歎一口氣,“後背的傷口要好好料理,要不然會發炎感染。”
醫生走後,張寶兒被推出手術室,慘白的一張臉,就那麼躺在病床上。
“你去拿藥,我看着她。”李策發話,盯着張寶兒蒼白的小臉,心碎成無數塊。
謝傾沒有再與他争論,去繳費拿藥,期間打了一個電話。
後來張寶兒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好幾天後,燒退一些,醒轉過來,看見李策的臉。
“你醒了?”李策看着她,嗓音低沉溫和:“餓不餓?渴不渴?”
張寶兒想說話,嗓子卻啞得發不出聲,想坐起來,後背一陣撕扯的痛意,她“嘶”的一聲,又倒下去了。
“别動别動!”李策按住她:“你後背的傷還沒好,不能随便動,想吃什麼?”李策慢慢扶她起來,倒杯水用勺子喂她喝下。
“慢點喝。”他摸摸她的額頭,燒還沒退。
張寶兒虛弱地看着四周,再看看李策,她面色蒼白,摸上自己的腹部時,想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啞着喉嚨,“我,我……”
“張寶兒。”李策抓住她的雙手,看着她:“你流産了。”
張寶兒不說話,注視了他一秒,又垂頭喪氣的。
他替她披上毯子,摸摸她的額頭:“你要好好調養,等病好了,以後會有機會的。”
張寶兒垂着頭,眼淚滴在醫院的白色被褥上,靜悄悄,靜悄悄……無聲地落淚。
李策心疼得抱着她:“别怕,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就回春城去,醫生說你暫時不能出院,我在這陪着你。”
張寶兒抖動着肩膀,将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哭泣。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就回家去,再也不見謝傾那個混賬。”
聽到謝傾,張寶兒渾身緊繃,李策感受到她的情緒,隻問她:“想吃什麼?醫生說,你不适宜吃太油膩葷腥的東西,我們先吃點清淡好消化的好麼?粥怎麼樣?都是提前煲好的,配幾個青菜,再煲個湯?”
張寶兒卻拉住他,不說話,他輕輕安撫她的情緒:“我不走,我就在這裡。”
謝傾在家裡安排好醫生和營養師,他叫人查了那晚事件的參與者,知道張寶兒醒了,叫人做好飯菜送到醫院。
張寶兒不想見他,他偶爾站在門外,看着那個男人輕聲安慰她,她漸漸平靜後,倒在那個男人懷裡像個冰凍的鹌鹑。
可笑的是,他才是他的丈夫。
隻有這一次,他隻允許這一次,他在門外攥緊雙拳,有時候趁着張寶兒睡着,進來坐在她身邊,看她清瘦的臉龐,讓他想起從前,她在百花盛開的樹下,笑得像個精靈。
他替她掖掖被角,對李策說:“你回去吧。”
李策削一個梨,放在果盤裡切好:“我答應過張寶兒,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不會離開。”
謝傾看着他:“你沒機會。”
李策也看着他:“她是張寶兒,不屬于任何人,我不會再讓她留在你身邊。”
“呵。”謝傾冷笑一聲,“你以為她愛你?占據她整顆心的人,一直是我,謝傾。”
“這不重要,等寶兒身體好一些,我會帶她回去。你要是有點良心,就不要阻攔,因為她壓根就不想見你,你不要再刺激她。”
“這不可能。”
“張寶兒不會再想看到你,等她醒過來,她依舊會抗拒你,你隻能站在門外。”李策盯着他,
他也盯着李策,目光深不見底:“張寶兒會留在我身邊的。”
李策冷哼一聲,眼底滲出恨意:“怪我之前太輕率,才相信張寶兒的話,讓她跟你回去。現在看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根本不能稱之為男人。”
“别怪我沒提醒過你,她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如果因為你讓她的病情加重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用不着你操心,我才是最了解張寶兒的人,她十七歲就在我身邊,我見過她所有的樣子。張寶兒注定隻能是我謝傾的太太,而不是随便什麼旁的人就能帶走的。”
兩個人就那麼坐着,半晌後,有個人影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