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可不僅僅因為勝率高才被稱為死神的,還因為它能要了駕駛員的命!
除非是瘋子,否則沒人能夠承受的住和它進行精神鍊接!!該死的究竟是誰在操控它!
但Moon沒有給他除了猛烈攻擊以外任何的回應。
子彈橫飛,掀起的煙塵将整座垃圾銷毀場籠罩在下。
Moon的突然出現給老鷹帶來不小麻煩,但常年的作戰經驗讓他很快冷靜下來,迅速調整好作戰狀态,戰況持續僵直不下。
藍濡駕駛着Moon擋在唐擁淮前面,終端顯示機甲左臂有百分之六十受損,剩餘彈藥也隻有百分之三十了。
Moon果然還是沉睡了太久。
藍濡瞥了一眼趴在不遠處的唐擁淮,在腦子裡問道。
“你之前那個瞬移的東西,還能用嗎?”
【正在進行躍遷準備,請宿主注意!】
藍濡擡起受損不算太嚴重的右臂,擋下那邊的子彈,然後反手回敬回去一枚炮彈,往後一躍,抱起地上的唐擁淮。
機甲背後驟然出現一個龐大的,由黑洞形成的環路橋,老鷹眼睜睜地看着Moon抱着唐擁淮往後退進黑洞中。
這台機甲就這樣在他們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剛剛那一場火拼是他們做的夢。
“中士……那,那個人也不見了,我們,要向上面彙報嗎?”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極其短促的尖叫聲後,士兵倒在地上,胸口蔓延開的血染盡土地。
老鷹将手裡還在跳動的東西随手一扔,目光冰冷地掃過剩下所有大氣都不敢喘的士兵。
“先回去。”
躍遷的終點在中央星區c-72大街坐标96.52,同樣是在一片垃圾場。
藍濡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裡轉了三百圈,然後又被粗暴的丢出來,連他手裡的抱着的唐擁淮都差點給甩出去。
“你故意的吧。”
藍濡晃晃腦袋,問道。
【真不能怪我……】
系統也很委屈。
【雖然給您和男主開了保護罩,能讓你們免受空間撕裂,但是Moon的機能已經過載,再在裡面呆下去,您和男主都會被Moon擠壓成粒子的。】
靠……真倒黴。
藍濡打開艙門,差點腳底打滑,一個倒栽蔥摔下去。
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唐擁淮眼神渙散地看着他這邊的方向。
為了保持最後一絲清明,他死死攥緊拳頭,手掌心内全是被扣出的血洞。
唐擁淮艱難地仰頭看着藍濡走過來。
不可以,不可以暈過去……
但是真的太疼了。
他已經沒有支撐下去的理由了……
他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終于還是被黑暗吞噬了所有的意識。
藍濡在唐擁淮面前站定,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已經昏死過去的小兔崽子。
此刻他已經徹底沒脾氣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問。
這小子屬唐僧的啊?!怎麼一刻都不消停的!!
藍濡認命地把人從地上抱起來,開始思考,就以唐擁淮現在這個作妖能力,自己一天至少得給這死孩子擦八百遍屁股吧。
煩都煩死了……
要不就按那個系統說的,把他帶回去得了,至少這樣小兔崽子就不會亂跑,到處捅婁子。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暴君”需要一個陪伴型配角了,要是沒有配角替暴君扛傷害,暴君早被轟成渣渣了吧。
藍濡歎了口氣,把人放在副駕座上後又不解氣似地狠狠戳了兩下他的腦袋。
昏迷過去的小孩沒有任何反應。
“媽的,我肯定哪輩子欠你錢了!”
唐擁淮再度醒來時,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的天花闆。
好像最近每次受傷,最後都會在這個雖然陌生,但卻有一絲溫暖的房間裡醒來。
溫暖的環境讓他總有一種仍在做夢的感覺,好像叛亂并沒有發生,瑞爾斯沒有死,他也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位繼承人。
可是從全身傳來的疼痛沒有一刻不在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瑞爾斯已經死了,他已經沒有親人了......
往後他該要去哪兒,該怎麼做?
唐擁淮躺在床上,沉默地望着外面璀璨的星河,突然聽見有腳步聲。
他一回頭,看見藍濡站在自己床鋪前,把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醒了?知道這次你差一點就死了嗎?”
唐擁淮沉默地看着他,那雙碧綠如寶石的眼睛裡此刻滾動着很深的情緒,但是藍濡沒有發現。
他看了眼唐擁淮打着石膏的右手,腦子裡是系統不斷地催促。
【您喂他吃點東西吧,他已經昏睡兩天了,不補充些營養是絕對不行的。】
藍濡忍不住在心裡腹诽:這個老媽子系統為什麼不自己來做任務?
最終他還是認命般歎了口氣,微微俯身想要把唐擁淮從床上扶起來。
手臂從唐擁淮面前想要繞到他後頸時,唐擁淮突然發力,猛地支起身子,狠狠一口咬在藍濡的手腕上。
他咬得很重,瞬間就咬破了藍濡手腕的皮膚。
鮮血順着嘴角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像是開出了一朵朵靡爛的花兒。
藍濡這才看清那隐藏在他眼底的情緒。
和那天晚上一樣,甚至比那天晚上更甚的恨意和瘋狂,如同烈火燎原般在他眼底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