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日後,姜婉終于是風塵仆仆地趕來了駱钺小院。其實這一路上她的頭皮一直就是麻的,這倆人這都是第幾次了?動不動就來一場同生共死!這還是收了書淨的遊息,沒敢叫雲瀾蒼知曉。不過這也拖不了多久,雖然外間的一個時辰可抵得上極域裡約三十日的時間,前前後後,書淨和雲傾朝在極域裡停留的時間,也有二十幾日了。
風風火火地進了院子,進了茅廬,靠近竹榻,撩了床幔給席明琇細細診了脈,姜婉頭皮又是一緊,書淨上前問道,“如何?”旁邊朔玄、素玄并臨月和兩個侍女,眼神也一同聚在了姜婉臉上。
“不好!很不好!”姜婉有點生氣。“其一,夕半夏的身體是時間淬煉過得,怎地也比她多了四百多年,而她卻是個沒有任何根基的身體來的,完全是夕半夏的元修之力和元星在給她撐着,現下她沒了夕半夏的元星,夕半夏那些修為于此刻的她而言,反而是消化不及。”
“那玄玉為什麼就行?”一個聲音憑空傳出。
“誰問的。”姜婉立時警覺,書淨則是見慣不怪地瞧好戲。
素玄這才由虛空中顯出身形,指着躺在榻子上的席明琇說,“她問的!”一臉無辜。
姜婉不幹了,什麼情況?她對着書淨遊息,書淨揚起了嘴角,忍着笑回她,就是你看到的這種情況。然後用下巴朝素玄那邊戳了戳,示意姜婉繼續同素玄繼續解釋。
“玄玉和她情況又不一樣。”姜婉斜了素玄一眼,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
“怎麼不一樣呢?玄玉的身體也不是他自己的?他一個大男人,把人家女孩子騙來,占了人家的身體,還毀了人家的元星。”
“誰說的!”姜婉咋舌,睜大眼睛看向書淨,看書淨的表情也同自己一樣,應當是不知道這等密辛的。
“她說的!”素玄又指了躺在竹榻上的席明琇,臉上一副特别有理的表情。還特意向旁邊讓了讓,好叫姜婉看清楚。席明琇說得,都有道理!
姜婉暗暗琢磨這番話,她實不知玄玉還有這等事情在裡面。真的假的?她又看向書淨,書淨默默點了點頭,轉身向小院裡走去,姜婉跟了,一同停在那墳包面前。這幾日因着席明琇重傷,那五足鼎得了朔玄的命令,也是分外的聽話,每日在這裡站着,一動不動,隻在上香的時分,輪值出來點香。
“這裡面,是玄玉的身體,我确認過了。”書淨指了指那墳包,“而這裡面”他又指着旁邊一個小盒子,“也是玄玉的,雖說此間過去二百多年,但是這元息之力,我确信,是玄玉的。”
姜婉看了那盒子,書淨說确認過了,那就是确認過了。隻是那墳包前面的木闆上,卻是用她不認識的字着了什麼。
“這上面寫得什麼?”她這次是直接問素玄。
“明琇說,這上面用她們那邊的文字寫了這個人的名字,叫徐安钰。安甯的安,钰阙的钰。”
聽到素玄又叫席明琇的名字,書淨的腦袋脹痛。雲傾朝忍不了這個,忍不了别人直呼明琇的名字。
“我說,臨月不是都說了麼?以後叫她仙尊,叫仙尊!”書淨不耐煩地再次提醒。
素玄似乎想起了什麼心有餘悸的事情,“哦,知道了。”不過還是不耐煩地道,“你們沒來時,我們根本無需如此。”
不理素玄,書淨對着姜婉補充地說道,“他們說真正的玄玉因為召祭了異維者,作為主祭他焚化了自己的身體,而後”書淨指了指墳包,“玄玉又焚化了這個異維者的元星,用了她的身體。也就是說,我們一直一來知道的玄玉長老,最早開始,是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