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如此!”臨月平時說話做事,總是謙遜為先,可聽到雲傾朝這麼問,她回答得倒是難得的自信。
“所以,三天!隐匿三天的時間,你是可以做到的吧?”
“自然!”臨月深深點頭。
“好!從今晚子時起,你就準備起來吧!”得到了臨月的應諾,雲傾朝轉身走到石榻旁坐下,仔仔細細地在席明琇的手腕上探了脈,心下有數了,而後起身離去。
在往青渠山後山去的路上,雲傾朝再次複盤起自己的安排,焚星爐做好之後,就算自己晚些時候去取,也是不礙事的。前提是,自己定要回得去才行!從現在開始,三天的時間,他隻有三天的時間!
突破天元祖時,他其實已經感應到了緣鑒出現的大緻地點,如果在那處地點成功化制了剩餘的元息,他便有機會第一時間拿到緣鑒,而後趕快把席明琇帶回極域,去找姜婉。想到這兒,他心裡一陣煩悶,這姜婉以前有事沒事隔陣子就會到自己眼前晃一晃,這短時間竟然出奇地安靜!這幾天和姜婉遊息過不止一次,看來在極域裡隻要超過十天的路程,遊息就不得法了。那樞空長老和其他長老,又是如何遊息的呢?他心知自己離這些規則,還是有些距離的。
這段時間一有機會雲傾朝就會到青渠山後山這處地方化制元息,因着平時還有各類族務需要處理,他自然是沒有一個完整的時間段來嘗試一次,不間斷地化制元息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好在之前就算是碎片化的時間,他也有好好地去打基礎,可以說其實他的心裡,對持續化制元息這件事情,早就迫不及待了。
烏枳香、焚星爐、海元阙再加上抑擢之法,很快,雲傾朝就進入了凝神之境。
自雲傾朝離開後,臨月就開始為隐匿好席明琇和自己做準備。子時一到,臨月手裡的陣訣剛要捏成,卻聽見一句,“臨月!”
詫異之間,臨月趕忙湊到席明琇近前,确認剛剛喊她的是不是席明琇。就見席明琇已經睜了眼睛看着自己。“仙尊!你,你好了?”很久之前,席明琇就不讓大家對她有什麼尊稱,大家這個“您”字總算是都成功的改了,隻是“仙尊”這個稱呼是無論如何都改不掉,久而久之席明琇也就随他們去了。
“嗯!就算不好,也不能依靠你的隐匿之法了,那法等不是個說話算話的。你這會兒先去替我辦件事,先将雲傾朝離開的痕迹給隐匿了。在外人看來,雲傾朝來到這裡就一直未曾離開的程度,你可做得到?”席明琇這一大段話說完,她已經從石榻上緩緩起身,扶着石榻站好了。
臨月同意是同意了,但是擔心的表情顯而易見,席明琇笑着搖搖頭,略擡了擡一邊袖袍,示意她先去辦事。臨月暗自咬了咬牙,轉身出去了。下一瞬,席明琇就跌坐回石榻上,她立刻坐好了,開始調整元息,将元星入脈時灼傷的那處經脈重新包裹起來。
自從在屏山處嘗試了用子備咒凝實了元星,發現于自己的元星頗有益處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停止使用子備咒。并且,後來姜婉來了,為了讓元星入脈能夠順利,又是一番加強滋養。結果,自然是物極必反,元星的元息之力太過龐大,沒有想到經脈禦形是否能夠承受這股沖撞之力……最後就是,入脈雖成功了,但是席明琇不能催動元星,否則每到一個周息之後,元星就會從被沖撞灼傷的那處再脫離出來,然後就又得是一次重新入脈。這個過程,自然是席明琇忍着極端的痛苦嘗試過兩輪後,才知曉的。
不過,人在逆境中成長,也是個道理。席明琇近段時間已經琢磨出了一套方法,就是将元星催動到灼傷的經脈不遠處,便嘗試催動元星逆行。這方法極其兇險,既要忍受經脈灼傷的痛苦,又要抵禦元星逆行的痛苦。她就當自己是在做複健,想要讓身體聽話,長痛不如短痛的過程,是必須要忍得。
“仙尊!果不出你所料!來了!”臨月突然急匆匆返回。
“他的蹤迹隐匿好了?”席明琇深呼吸後問道。
“嗯!”臨月快速答道。
“走吧!我們出去!”說罷,席明琇重新站起來,定了定心神,當先向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