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盧西恩羅齊爾在這句話出現前正撐着頭昏昏欲睡,腦子能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羨慕西弗勒斯今天空閑的上午。
魔藥課早已印在每個人的第一周課表上,而他們倆——盧西恩和西弗勒斯,有幸在開學列車上就早早地遇見,一路談天說地到學校,先是都被分到斯萊特林,又被分到同一個寝室,最後更别說兩人都分享對魔藥的同一份熱愛了——順帶一提,這其實并不是什麼尋常的事。
所以從開學到現在的幾乎每一個夜晚,他們都在談論魔藥的進程中睡着,或者幹脆睡不着。
昨天的議題是除草藥劑,這都多虧了他們寝室的另一号大人物,那個叫什麼穆爾塞伯的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估計是從哪個高年級草藥教室裡搬回來一盆毒觸手,雖然他堅稱是走錯了教室,但盧西恩認為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他故意偷的。
不管怎麼說,毒觸手幾乎是在進入寝室的一瞬間就開始纏繞各種東西,西弗勒斯的書、穆爾塞伯的床沿、或者更過分,盧西恩的腳。
本來打算袖手旁觀看笑話的盧西恩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位于受害中心的當事人,隻好摒棄對穆爾塞伯本人的厭惡與看毒觸手吃掉他的惡趣味,轉而和魔藥好兄弟研究了一晚上的除草藥劑,甚至隻是抱着“可能有用”的念頭去做,但硬着頭皮嘗試總比半夜去敲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門實際得多。
實際上,盧西恩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穆爾塞伯那個傻子空手拿了那麼久的盆栽,手卻一點事都沒有,現在想來,他更傾向于對方的手已經被吃掉了一次,他看到的那雙是用晚餐的白蘿蔔雕的。
現在這個點,西弗勒斯估計還在呼呼大睡,穆爾塞伯可能去黑湖偷烏賊了,而他,盧西恩羅齊爾,隻能坐在這間空氣裡都充盈着瞌睡蟲的魔法史教室可悲地打瞌睡。
“你還好嗎?”
同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盧西恩的頭從手腕上滑了下去,睜開眼,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對面貌似也是個一年級小巫師——這簡直就是在說廢話,出現在這個教室的肯定都是新生——此時正一臉擔憂地盯着自己。
“我?我沒事,隻是有點困。”盧西恩懶洋洋地換了隻手撐着頭,但還是得以把頭轉向這個陌生人,“你倒是看起來有點事。”
對方幾乎是在這句話落地的一瞬間就慌張了起來:“我?我更沒事了,隻是沒吃早飯,所以顯得有點蒼白……”
盧西恩默默地看着他的嘴巴一張一合,感覺思緒又開始飄向遠方。
?@:djxkksj……“你看起來像沒帶書,要看我的嗎?”
再次驚醒,這次盧西恩的手邊多了一本嶄嶄新的魔法史課本,此時正翹着書頁看着他,仿佛在邀請他翻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