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十出頭,上官蘊沣。
後來私活接的多,洛卿隻當是尋常的人。
“我那邊缺個人試藥,你跟他說了嗎?”
千機雪還沒張嘴,那位上官公子很上道,“隻要能救在下的未婚妻,便是留下做藥人也願。”
洛卿看了看病重的未婚妻,儒雅的未婚夫,時而存在的良心痛了痛,“既然是師妹要保的人,那不按規矩來也沒什麼……”
千機雪尋思今天節目真多,還是先看病人吧。
洛卿那邊已經了解了一個非常命途多舛的故事,感動的稀裡嘩啦。
上官蘊沣有一個心上人,但心上人已有婚配。少時父母一句兒戲,那位姑娘當了真,尋他到東淩,真心要履行婚約。上官蘊沣拒絕了,隻是不忍傷姑娘真心,話也委婉。
讀書人,又能說出什麼失禮的話。
可姑娘是見到他才真心的愛上的,執意要呆在他身邊,聽說他喜歡白狐,跑去天山抓白狐,付出至極,為他身重劇毒藥石不治。如今已經找遍了天下醫師,都沒辦法才找到這裡。
君寒天不聲不響的坐在石桌旁,打量了一眼。
上官蘊沣察覺視線,隻剛一眼便心下一驚。淵北……
“師兄?”吓人一跳,洛卿沒好氣,“收收你的殺氣,别再把人吓死。”能來求醫的就占個有錢,哪見過這種場面。
都是金豬,吓死了哪有錢賺。
上官蘊沣冷汗滴進衣襟,從商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當朝皇族,隻是那位不是還好好的在皇位上坐着嗎?心下微沉,竟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上官家?”
“是。”上官蘊沣小心回答。
洛卿一時沒有把上官蘊沣和首富上官家聯系起來,呆了三年感覺快與外界脫軌了,而且即便是以前首富家也隻是遙遠的傳聞。
“怎麼樣?能讓烏狼親自送來,不簡單。”慕瑾宸暗指外面的上官蘊沣。
“确實,格外有錢。”聽了個數,她突然覺得醫者也是暴利的行業。
慕瑾宸挑了下眉,拉開椅子坐着喝茶。
“中原的醫者不了解南疆的毒,不會治倒也合理。”千機雪寫了方子讓仆役下去煎,“我去找雲川問問,有點奇怪。”
慕瑾宸支着下巴,隻是有錢一般不摻和在政局中,上官家大本營就在淵北。真是重病無門所以找到這裡來?還是說淵北出了什麼事情,推出一個打頭陣的,上官家撒錢的姿态确實很像有人報銷。
上官家長子,八面玲珑。
君寒天見他還找自己求證,有些好笑,“你覺得哪種可能大?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淵北真會再派人來。”
慕瑾宸眨眼裝無辜,“那肯定不是因為我。”
君寒天潑他茶葉,淵北一年前指派慕瑾宸來,結果他進來以後跟度假一樣,正事是不幹的。也不着急走,這還差點把命玩丢。
慕瑾宸便嚷起來,什麼師兄欺負傷員。
君寒天:“……”
然後看着他鑽師妹懷裡求安慰,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他本人是沒有這個自覺的,“小師妹,你最近不來找我聊天,好無聊……”
“休養的時候就我一個人聊,你不嫌膩?”千機雪剛從雲川那邊回來,好像撲上來一片雲。伸手扶住他的手臂,病了更顯得弱不禁風了,眨眨眼,“想吃什麼,我跟谷主要了一個廚子。”
慕瑾宸眼眸亮了,抓她的手,“最近吃的太淡了,要吃醉排骨……”
廚子不知道什麼是醉排骨,認菜分開認,燒了個羊排送去,配了點酒,是高山地區為了禦寒的高度酒。
千機雪知道他大概不是想吃這個,但條件有限,肯定做不出來。不過各論各的送過來還是挺意外的,她還以為就算不會做也會是排骨加點酒一起炖。
有傷是不能喝酒的,慕瑾宸最近吃得實在沒味道,硬拉着千機雪喝了一杯。烈酒辛辣燒喉,帶着特别的香味和甜味。
一口兩口,一杯也品不明白,隻知道勁兒大。
結果就是雙雙醉倒,千機雪扶着額頭支在桌案上,慕瑾宸貼心的給她蓋上外套,強撐着看了她一會兒,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廚子:吃了排骨喝了酒,醉了。醉排骨就是這樣理解的沒錯!
窗外還是明媚的日光,君寒天取出夾在話本裡的紙條,微微挑眉,看向屋子,好吧,冤枉你了師弟。
也不是什麼都沒幹。
“師兄,你這麼快就買到新的了!”洛卿正為戛然而止的劇情感到抓心撓肝,便看到君寒天手上那本,這不正是……!
“剛送來的,你拿去看吧。”石桌上還有一摞,已經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