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送倆人離開院門,徐霁還能聽見那媳婦對她丈夫道:“不愧是神醫,針灸的時候我就覺得肚子裡有一股熱氣在竄。真神奇!”
“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那你肯定會很快就好。”
送走倆人後,徐霁就淨手後繼續畫符。目前道觀隻賣平安符和消病符,雖然符的有效期增加了,但價格卻還是沒變。
目前符的受衆還是周圍的村裡人,農家本來就沒幾個錢。徐霁也沒打算從他們身上掙大錢。
等到以後修為上來了,符的質保期能維持到一年以上,徐霁才會考慮稍微漲漲價。
畫了十幾張符後,徐大江就上來了。看着兒子旁邊桌子上畫好的符,先洗了洗手,之後就熟練的開始疊了起來。
如今一家人就沒有不會疊符的,連徐平和徐果也疊的老熟練了。
還沒疊完,道觀裡又迎來了客人。
是個讓徐霁感覺眼熟的人,還背着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
來人來到道觀後沒等徐霁開口,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孫子。我孫子才5歲多,還這麼小,求求您救救他!就是讓我以命換命也行啊。”對方一邊說着,眼淚很快就流了滿臉。
徐霁和徐大江都被吓了一跳。徐霁急忙閃開避過後要扶對方起來。
這一彎腰,也看清了對方後背上孩子的模樣。頓時心下一沉。
“大娘,您趕緊起來。我先給孩子看看。”聽見徐霁這麼說,對方才順着力道站了起來。
看清對方的臉,徐霁的記憶力一向又很好。頓時就想起了對方上山找過自己說過她小孫子的情況。
而從自己剛剛看孩子的面色來看,這孩子的病情果然是不怎麼好了。
孩子從背上解下來被他奶奶抱進懷裡卻依舊沒有醒來。
小臉消瘦蠟黃,眼睛緊緊的閉着。要不是還能感覺到呼吸聲,差點讓人以為孩子已經不行了。
徐霁讓對方坐在凳子上,由對方就這麼抱着孩子,握住孩子的胳膊開始把脈。
左右雙手一共把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放下來。這已經是徐霁從看病以來把脈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期間屋裡的所有人都十分安靜。連徐大江也停止了疊符的動作,站在旁邊安靜的等待着。時不時的看一眼孩子,眼睛透露出憐憫之色。
徐霁深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人,“大娘,實話跟您說。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孩子,隻能說嘗試着治療。時間也很漫長,可能需要三個月,也可能需要半年。過程很麻煩,費用也不會便宜。大娘,你可以和孩子的父母商量一下再決定。”
聞言,劉金鳳眼中先是閃過失望,許是徐霁沒有明确說能治好他的孫子。
可緊接着對方不知道又想到什麼振奮了起來,“神醫,我就想問孩子交給您治療,至少孩子還會活過半年是嗎?”
徐霁不知道對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認真回答對方的道:“當然,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是孩子的病不能根治,需要長期的治療吃藥維持。”
“那我們治!”劉金鳳眼神堅定的道。心裡卻想,自己都聽到國都的醫生私下裡跟自己兒子說的話了,說要随時準備着,如果孩子的病情反複惡化沒有骨髓無法手術的話,也就最多半年時間了。
可神醫卻說,讓他治療的話孩子最少都能活過半年。
自己雖然不識字,但是兩邊相比孰好孰壞自己還是分得清的。
隻要孩子能活着,讓自己幹什麼都行。再麻煩自己都能陪着做。貴也不怕。再貴自己賣房子賣地去借都行。
劉金鳳心裡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跟徐霁說的。
“孩子的父母呢?真的不用再商量一下嗎?”徐霁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不用商量了。我老太婆做主了。我兒子和兒媳婦現在都在外地工作,就我帶着孫子。神醫您就準備給我孫子治療吧。您放心,出啥問題或者責任都有我老太婆一個人扛。”劉金鳳拍着胸膛保證道。
聞言,徐霁也不再猶豫答應了下來。主要是孩子的情況看起來是真不好。這麼長時間的折騰,這孩子依舊昏睡着。
“跟我來。”帶人來到床邊,徐霁讓對方把孩子放在床上。解開身上的衣服。
孩子身上的被子和衣服一解開,瘦的露出肋骨的小身子就露了出來。接觸到冷空氣,頓時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徐霁頓時皺了皺眉,說實話周圍的環境還是不達标。在溫暖的環境裡對孩子的刺激會更小。
但如今也沒有這環境,這邊不燒炕,冬天頂多燒個炭盆爐子取暖。但這房間既沒有爐子也沒有碳盆。
如今急着要給孩子看病,也顧不得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