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靠着車窗昏昏欲睡時，感覺有人輕輕把她的頭扶到了一個堅實的肩膀上。

"睡吧。"聞渌宵的聲音很輕，"到了叫你。"

林歲太累了，沒力氣反抗，就這樣靠着"鬼舅舅"的肩膀沉沉睡去。

她沒看到，聞渌宵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雪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晚餐後，團隊聚在公共休息區整理素材。

聞渌宵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似在看書，實則盯着林歲看。

她正專注地剪輯白天拍攝的畫面，側臉在電腦屏幕的藍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聞哥，"小安突然坐到他旁邊，神秘兮兮地問，"你和林老師是不是...?"

聞渌宵合上書："是不是什麼？"

"就是...那個啊！"小安擠擠眼睛，"你們明明很熟，林老師卻一直否認，太可疑了！"

聞渌宵看了眼不遠處的林歲，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他壓低聲音："其實我們..."

就在這時，他的身體突然閃爍起來，像接觸不良的燈泡。

小安瞪大眼睛："聞哥，你...你怎麼在發光？"

林歲聽到動靜，擡頭看到這一幕，她快步走過來，急中生智："全息投影測試！公司新研發的技術，人體發光效果。"

她一把抓住聞渌宵的手臂，謝天謝地還能碰到，“我們去外面測試，免得幹擾你們工作！"

一出門，林歲就壓低聲音質問："怎麼回事？！"

聞渌宵皺眉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能量快耗盡了。"

"你不是帶了薄荷糖嗎？"

"吃完了。"聞渌宵的聲音開始飄忽，"新疆離陰司太遠，補充太慢..."

林歲慌了："那怎麼辦？你會消失嗎？"

"不會，但會強制進入休眠狀态。"聞渌宵的身影越來越淡，"可能需要...24小時才能恢複。"

"林老師？"小安的聲音從門内傳來，"需要幫忙嗎？"

林歲看着即将消失的聞渌宵，一咬牙："沒事！"她轉向聞渌宵，壓低聲音："有什麼辦法能幫你？"

聞渌宵的聲音已經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靠近點...活人的體溫能減緩能量流失..."

林歲顧不上多想，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聞渌宵的身體冰涼，但正在慢慢變得實在。

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鬼居然也有心跳？

"好點了嗎？"她小聲問。

聞渌宵低頭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好多了。不過..."

"不過什麼？"

"你可能要一直這樣抱到明天早上了。"

林歲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瞬間燒了起來："你耍我？！"

聞渌宵的身影已經穩定下來，但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沒有，是真的。"他頓了頓，"不過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換個姿勢，我腿麻了。"

林歲氣呼呼地推開他，卻忍不住笑了："鬼也會腿麻？"

"靈體。"聞渌宵糾正道，眼中帶着罕見的笑意，"而且是個快沒電的靈體。"

遠處，小安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悄悄拍下照片發到了團隊群裡：【實錘了！林老師和聞顧問絕對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