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拍攝點是一處陡坡，坡下是結冰的溪流，坡上卻能俯瞰整片白桦林。

角度确實完美，但積雪覆蓋的斜坡看起來相當危險。

"太冒險了。"林歲皺眉。

"我可以系安全繩。"大劉已經躍躍欲試，"這視角絕對棒！"

聞渌宵不知何時站在了坡邊，正用專業的目光評估地形："坡度太陡，積雪下面是冰層。"他蹲下身摸了摸雪面，"不建議無保護措施拍攝。"

阿凱驚訝地問："聞哥連這個都懂？"

"基礎刑偵技能。"聞渌宵脫口而出，随即意識到失言，補充道，"安防培訓也包含地形評估。"

林歲趕緊打圓場："聞顧問考慮得很周到。這樣吧，我們用長焦鏡頭在安全位置拍，後期再做些裁剪。"

就在團隊收拾器材準備轉移時，林歲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坡下栽去。

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就看到聞渌宵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撲了過來。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聞渌宵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坡上突出的樹根，兩人懸在斜坡中間，搖搖欲墜。

"抓緊我。"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冽如雪山的風。

林歲緊緊抱住他，能感覺到聞渌宵的身體正在劇烈消耗能量維持實體，他的手臂在她眼前閃爍，時而透明時而凝實。

"你撐不住的！"林歲焦急地說，"松開我，你自己先上去！"

聞渌宵的回答是把她摟得更緊："不可能。"

上方傳來團隊的驚呼和雜亂的腳步聲。

大劉趴在坡邊伸出三腳架："抓住這個！"

聞渌宵用盡全力将林歲推向三腳架，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向下滑去。

林歲尖叫着抓住三腳架，回頭看到聞渌宵在即将滑落溪流的瞬間突然消失。

靈體化讓他穿過了冰面，穩穩站在了溪流對岸。

"聞渌宵！"林歲被拉上安全地帶後，第一件事就是沖對面大喊，"你沒事吧？"

聞渌宵的身影在對岸若隐若現，他做了個"OK"的手勢，随即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整個下午，聞渌宵都沒再出現。

團隊心有餘悸地結束了拍攝，回到木屋後，所有人都圍着林歲問東問西。

"聞哥到底是什麼人啊？"大劉眼睛發亮，"那反應速度，那身手，絕對是特種兵級别的！"

"而且他突然就不見了！"阿凱比劃着，"嗖的一下，跟電影特效似的！"

小安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林老師，聞哥是不是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所以才僞裝成特效顧問？"

林歲頭痛欲裂："他隻是...反應比較快。至于消失，那是...是..."

"光學迷彩。"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聞渌宵靠在門框上，臉色蒼白得像張紙，"公司研發的新技術。"

團隊齊刷刷轉頭，小安第一個沖過去："聞哥！你沒事吧？怎麼回來的？"

"抄近路。"聞渌宵勉強站直身體，"林老師，能借一步說話嗎？"

林歲立刻扶住他，帶他往自己房間走："我們得讨論下明天的拍攝計劃。"

一關上門，聞渌宵就踉跄了一下。

林歲趕緊扶他坐到床邊："你瘋了嗎？能量都快耗盡了還逞強！"

聞渌宵虛弱地笑了笑："本能。"

"什麼本能需要你連鬼命都不要？"林歲又急又氣，從行李箱翻出暖寶寶，"這個對你有用嗎？"

聞渌宵搖搖頭："需要活體溫度。"他頓了頓，有些猶豫，"不過...有個方法可能更有效。"

"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