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塑被人抛棄的小狗一樣,眼淚汪汪的抱着吳袖逸:“姐,你以後會收留我吧?我很小很乖不占地方的。”
“别聽爸的,他跟你逗着玩呢。你好好學習就行了。”吳袖逸安慰胖嘟嘟的弟弟。
徐塑是一聽學習就頭疼,苦惱道:“我學不會啊。我想學架子鼓,爸不同意,我學習不行,他還不讓我學個一技之長,我以後長大吃什麼呀?”
徐塑是真把徐叔叔的話當了真,十四歲已經開始為生計發愁。
“姐給你出錢,你去學。”吳袖逸大包大攬道。
徐叔叔和袖逸媽都是普通人,供給兩個孩子讀書生活本就不易,她開始工作就是想幫忙分擔點。
徐塑眼前一亮:“姐你說真的嗎?你有錢嗎?”
吳袖逸直接拿出手機轉賬:“我剛接了個大單子對方給了一筆定金,你就放心吧,好好學啊。”
徐塑激動地猴子似的轉了一圈,興奮的胡說八道:“姐,你不怕别人說你是伏弟魔呀?”
“一家人互相照顧算什麼伏弟魔,姐有事你不幫我呀?”吳袖逸問。
徐塑拍着胸脯:“當然幫啦。”
“那不就得了。”吳袖逸失笑。
“姐那你能再幫幫我嗎,讓我這幾天先睡你那屋上鋪行嗎?睡外面爸媽出來進去看我不順眼,肯定又要罵我!求求你了姐。”徐塑雙手合十對她拜了拜。
“不許吵啊,今天白天我要補覺。”吳袖逸打了個哈欠,對着她房間一揚下巴,徐塑興奮地嗷一聲夾上被子跑進她房間。
袖逸媽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面上樓就看到這一幕:“袖逸你又慣着他。”
“沒沒沒,我剛教育徐塑了,他知道錯了。”袖逸媽這些年有徐叔叔的愛護,還是那麼漂亮,就是脾氣見長,讓吳袖逸也有點怵。
“吃點面再睡,胃都要被你搞壞了,比你弟弟還不省心……”眼看袖逸媽又要唠叨她,吓得吳袖逸想要尿遁。
可知道袖逸媽也是為她好,隻能耐下性子聽。
吳袖逸用勺子舀着鮮醇的雞湯喝,好态度的頻頻點頭。
袖逸媽還在說:“……你不必給自己這麼大壓力,我們家日子過得去,何況有錢有有錢的活法,沒錢有沒錢的過法,沒必要透支,萬一把身體搞壞了得不償失。”
忽然吳袖逸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起來是師母驚慌失措的聲音:“袖逸你快來,你老師又在家暈倒了。”
吳袖逸也顧不上吃面了,拿起車鑰匙背包下樓梯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已經演練了無數次。
袖逸媽追在她身後急道:“我怎麼聽是你師母的聲音?倪教授病了嗎?我跟你一起去吧。”
吳袖逸風風火火的推開大門,門鈴叮咚一響轉頭跟媽媽說道:“不用了媽,你在家看店吧,我先去看看。”
吳袖逸一路車開的風馳電掣,推着車上的備用輪椅跑的飛快,師母早已等候在門前,一見吳袖逸就忍不住哭:“袖逸你可算來了,你老師昨晚又熬夜在實驗室搞研究,早上才回來,回來說去衛生間洗臉,我去做早飯出來就發現他暈倒了。”
吳袖逸先蹲下檢查了一下老師的狀态,老人臉色蠟黃氣息微弱。
吳袖逸從師母家的藥箱裡掏出一粒小藥丸放在老人舌下。二人合力把老師扶上輪椅。
三人邊下樓吳袖逸嘴裡念了一長串:“身份證、醫保卡、病曆本、鑰匙、手機、銀行卡、水杯、您和老師的常備藥、糖……”
師母跟在輪椅旁,慌亂的檢查書包:“拿了拿了,哎呀,銀行卡和水杯忘了,我回去拿。”
吳袖逸拉住師母:“不重要就别去了,錢我這裡有。”
到醫院吳袖逸忙前忙後排隊挂号,面診後帶着老師做各項檢查,不等檢查完畢,不知道是不是藥丸起了作用,老師神志逐漸恢複清醒。
老師虛弱問吳袖逸要來針灸,自己紮了兩針後肉眼可見的精神狀态恢複正常。
吳袖逸和師母同時松口氣。
問診醫生仔細看了檢查結果,對他們三人說:“還是心髒的老毛病,我再給開點藥,千萬要注意休息,這病就是累出來的。家屬密切關注,再犯病救不及時可能會危及生命。”
吳袖逸把兩個老人安排進車裡,她樓上樓下的跑,結賬時候一刷卡餘額不夠才想起來今天早上給弟弟交了補習班的錢,她又刷了信用卡才補足費用拿了藥。
臨出門又碰到問診醫生,醫生好心的囑咐她,要提前準備好一筆手術費,倪教授如果再犯病最佳保命治療手段還是手術。
折騰了一上午,吳袖逸總算把二老平安送回家。
老師躺在床上休息,一圈地中海亂蓬蓬可憐:“袖逸,留下吃飯吧。”
看着老師這些年消瘦的樣子也是十分心疼,剛認識的時候還是個挺胖的人,倪教授跟吳袖逸挺投緣,這麼多年一直有聯系。吳袖逸研究生就跟着倪教授進修的。
師母也熱情挽留她:“袖逸别走了,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粗糧花糕。”
吳袖逸看師母也是一臉憔悴,都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她怎麼敢再勞動老人家,拉住師母阻攔道:“确實餓了,我去給煮點面,我們三個随便吃點。”
吳袖逸不顧反對一頭鑽進廚房,接了水準備煮清湯面,翻了半天連雞精醬油香油都沒找到,師母聞聲而來,給她從櫃子裡翻出一袋還剩一點的味精和一包袋裝醬油和香油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