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
禹自勉漫不經心的走在前面,吳袖逸苦着臉拿着一摞繳費單、拎着禹自勉的外套、像個跟班小妹一般走在他身後。
她默默用手機計算器加了一遍醫藥費,該死的孫經理還不給她結算會議的尾款,每次催都是推三阻四。
加上今天沖動的一棍讓她這個月本不富裕的經濟雪上加霜,已瀕臨破産。
好在禹自勉沒什麼事,醫生開了點藥就讓回家修養。
吳袖逸走神,一頭撞上忽然停住的禹自勉。
強壯堅硬的後背撞得她鼻子生疼。
禹自勉皺眉對她勾勾手指,吳袖逸順着他視線看向她手中的男士外套。
猛然反應過來,驚喜地把衣服抖開伺候禹自勉穿:“您是要回家休息了是嗎?”
禹自勉上下打量吳袖逸,淺淡的眉毛一挑,瑞鳳眼不滿的一眯。
把她手中衣服奪過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瞪着眼睛說道:“進過醫院的衣服還能穿嗎?自然去買衣服!”
吳袖逸看着手中昂貴的衣服被扔進垃圾桶,這顯然是要訛她啊。這麼貴的衣服她可賠不起。急得語無倫次:“禹先生雖然打你是我不對,但是衣服也沒必要買新的了吧?我給你出錢幹洗一下還不行嗎?”
看吳袖逸還要掏垃圾桶,禹自勉惡心地手疾眼快的拎着她衣領扯出了醫院:“知道是你不對,賠我衣服算便宜你了,還是你想見我律師?”
吳袖逸跟着禹自勉進了市裡最高檔的商場。
禹自勉有點累似的沒精神。
一個男人手拿着一杯咖啡跟他們一起走進電梯,那種帶着土腥味的咖啡味彌漫在電梯裡。
這已經是從她打了禹自勉後第三次聞到這種味道,吳袖逸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以前覺得極其稀有的咖啡味道,會在今天爛大街。
早知道就不那麼沖動了,然而後悔也來不及了。
吳袖逸低頭困惑,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端咖啡的男人對禹自勉微一鞠躬,走出了電梯。
禹自勉深吸了幾口咖啡的味道,神态一掃萎靡,一馬當先的走進一家男裝專櫃。
吳袖逸仿佛被女妖吸了陽氣的書生一般,腿灌了鉛似的邁不開步。
翻了翻價簽,更覺得一魂升天二魂出竅,怕是未來三個月要白幹了。
禹自勉像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看導購殷勤的為他展示服裝,幾十套服裝在他面前一字展開。
吳袖逸就覺得眼前一黑,想跑。
仔細思考了一下逃脫的可行性,可行性為0才悻悻放棄。
吳袖逸腳步一直在店門附近徘徊,仿佛店鋪深處有結界她進不來一樣。
禹自勉不耐煩擺手揮開擋在他面前的導購。
隔空對吳袖逸點了一下:“你不是做這行的嘛,過來幫我選。”
吳袖逸尴尬一笑,在導購怨怼鄙夷的白眼中,挨個翻了一遍價簽,選了一套最便宜的。
恭而敬之的送到禹自勉跟前:“禹總,這套非常符合您的氣質。”
禹自勉抱着手臂冷笑:“是嗎?我就适合最便宜的款式?”
“禹總您的氣質絕倫,無論穿什麼都非常英俊潇灑。”吳袖逸也不是純拍馬屁,确實禹自勉有種出塵脫俗的氣質,單看面容有種奶乖的感覺,但是氣質性格又清冷桀骜。一種極緻的反差,很難用語言描述。
禹自勉瑞鳳眼撇了她一眼,這才滿意。
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奪過她手中的衣服走進試衣間。
禹自勉試着衣服還不消停,又在試衣間命令道:“過來。”
白眼翻上天的導購一馬當先擠開吳袖逸先沖了過去:“先生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
禹自勉怒道:“誰讓你進來,讓她進來!”
導購敢怒不敢言的從試衣間出來,憤恨的目光仿佛要殺人。
吳袖逸也很無奈,當她願意去嘛?她不情願得一步三挪的走到試衣間,一開門差點沒晃瞎眼,慌忙用手擋眼,不滿道:“有什麼事不能換好衣服再說?”
禹自勉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怡然自得的看向她:“你擋着眼幹什麼,我又沒脫光了?”
吳袖逸捂着眼咬牙切齒:“身材太好我不敢看,行了吧?!到底要做什麼快說吧?總不是邀請我進來欣賞你的身材吧?”
禹自勉這才傲嬌反駁道:“我邀請你?欣賞我?你想得美!!沒給我拿内褲我怎麼換?!”
吳袖逸簡直無語到極緻,又沒在醫院脫光了,從頭換到腳有必要嘛。何況商場能比醫院幹淨多少。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九十九拜都做了,那還差最後一個頭嘛。
她隻想趕快把這個瘟神送走:“再拿一條内褲。”
導購冷冰冰的回道:“沒有單獨一條的内褲,三條一盒。”
吳袖逸用牙縫擠出:“拿!”
衣服送進去,吳袖逸總算獲得片刻安甯,不願在專櫃忍受導購白眼,留下信用卡結賬出來透口氣。
對面是一家高檔女裝,吳袖逸雖然隻做小衆新中式服裝,但是也經常關注同行的流行趨勢汲取靈感,信步走進去看了看當季的款式。
吳袖逸随意看着,導購亦步亦趨的跟着她。
忽然試衣間裡走出一個保養良好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身邊還跟着一個妝容精緻時尚的年輕女人,二人都一身高定時裝,顯得富貴逼人。
中年女人穿着帶吊牌的裙子,對着鏡子左右欣賞。
她轉而對年輕女人說道:“靜怡,你家跟我們一起入股心潤諾新項目非常明智,這個項目未來絕對利潤可期,準能讓你們家族資産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