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高明最後這段話徹底打動了她,吳袖逸沉吟片刻說道:“我加入。”
如果他單純說為了她,吳袖逸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是傅高明給出的理由和選擇讓她不容放棄,為了老師和老師畢生心血的原研藥她不怕危險,如果傅高明真肯助老師一臂之力,那吳袖逸絕不能讓他孤軍奮戰。
“那好,時間緊迫。你整理下,十分鐘後下樓。”傅高明說道。
看着傅高明替她掩上門,吳袖逸到衛生間稍整理了一下自己,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才下樓。
禹自勉已經蘇醒,被反綁在椅子上。然而還是那麼桀骜,聳了一下肩笑着問傅高明:“傅總,我們可是合作夥伴,你這是要做什麼?”
“如果你們傅家對原研藥利潤分成有不滿的地方,我們可以繼續商量,沒必要這樣吧?”
他滿不在乎的冷哼了一聲,表達他的不滿。繼續說道:“我們兩家可是十多年的合作關系了,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代人的努力,你要毀在你手裡嗎?你要是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
禹自勉聽到動靜,回頭看向從樓梯上款款走下的吳袖逸,瑞鳳眼刀鋒一樣從上到下的刮過,眼珠又轉向傅高明,眼神中帶着一絲黏膩和了然。
禹自勉忽然放聲大笑說道:“哦,我知道了。想不到傅總還是個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人。”
“看來我們也有共同點,我不介意分享。畢竟我們兩個家族之間,什麼都可以分享。也不怕在我們這一代開個先例,分享女人讓關系更近一步,樓上的床很大足夠容納我們三個。”
傅高明明早知道弟弟已經被禹家腐化堕落,可聽了他的高論還是覺得痛心難忍,尤其他的話還侮辱亵渎了吳袖逸,讓他更覺得難以忍受。
傅高明拎起了禹自勉的領子怒視他:“我警告你住口!”
禹自勉向後靠:“噢,别激動。如果你那麼介意,我可以讓你先。”
傅高明忍無可忍憤而出手打了他,明明不是挨打的那個,可傅高明卻感覺比他還痛,為自己沒保護好弟弟。
禹自勉舔了一下出血的嘴角,兇狠的看向傅高明:“我不開玩笑,我們禹家人看上的任何東西,可以分享,但是你想越過我獨吞,我将不惜一切代價對付你。”
傅高明攥着拳,眼看要失控。
吳袖逸走過來攔住傅高明對禹自勉說道:“禹家人?那如果你不是禹家人呢?”
禹自勉皺眉困惑不解的問:“你什麼意思?”
傅高明平複了一下才說道:“你是我弟弟波寶,你不是禹家人。”
禹自勉呆滞了幾秒,目光在傅高明和吳袖逸臉上困惑的遊移。忽然放聲大笑:“這招有意思!我喜歡!”
“有趣有趣,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能給我仔細講講嗎?”禹自勉笑出了眼淚。
其他人都沒有笑,全都嚴肅的看着他。
“問問你的心,我們有沒有在撒謊。”吳袖逸說。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禹自勉笑了幾聲也笑不下去了,面色也不由自主嚴肅了。
傅高明對James說:“開始吧。”
禹自勉被帶入一間空房間。
兩個小時後,禹自勉已經沒了剛才的嚣張跋扈,滿頭大汗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仿佛剛經曆了一場艱難的長途跋涉。
James說:“他剛經曆了深度催眠,現在情緒極不穩定,繼續過度的刺激可能會對他的精神造成二次傷害,需要有人貼身看護,讓他盡可能的放松休息。”
“好的,我來。”陳隊長主動去照顧禹自勉。
James接着對傅高明和吳袖逸說道:“他的情況是被人有意的修改了記憶,一般修改記憶方法都是極度殘忍。
正常人經曆痛苦後,都會下意識逃避痛苦避免造成更重的創傷,修改記憶正好相反,要加強創傷,讓患者把最痛苦的經曆反複重演。”
James找了一張紙,把幾個詞寫在紙上:“方法包括但不限于重演、幫助回憶、催眠回溯、與正常環境隔離、長期封閉、刻意疏導、灌輸錯誤觀念等。最終達成精神控制。都是極度反人性。”
看吳袖逸和傅高明不太理解,James拿起桌子上的水倒在桌面上,用手收攏擠壓,最終水順着他留下的唯一缺口流淌到地上:“簡單的說就是把患者放在一個他最害怕的環境,讓他極度痛苦又無法逃脫,在他徹底崩潰以後給他打開一條錯誤道路,就像水一樣他一定會流進唯一的出口。”
“雖然記憶修改成功,但是劇烈的痛苦不會消失,相當于患者會在腦海中自行設置一間牢籠,把真實的自己和痛苦一起關在潛意識裡。時間長了就會造成多種精神問題,傅總弟弟的情況是人格分裂。”
“我初步探查出三個人格,一個日常人格負責待人接物,就是我們日常見到的他、一個自毀人格,當他痛苦超過臨界值他就會出現,用暴力毀滅等手段緩解痛苦。一個潛意識真實自我的投射,非常弱,似乎是近期産生的。這非常奇特,非常神奇不可思議,就像荒漠中開出的花朵。美好又易逝。”James興奮地說。
他轉向傅高明說道:“本來傅總你找我來,我也是不抱太大希望的,隻不過你幫過我,所以我不能拒絕。之前也對你說過情況很難解決幾乎是不可逆的,因為人的精神不是開關可以反複撥弄,但是這朵花讓我看到了一絲可能性。”
聽到有解決辦法,吳袖逸和傅高明激動的對視了一眼。
忽然,陳隊長急急跑出來喊道:“禹自勉情況不對,James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