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藥審會在二樓大廳召開。
會場布置成直播的模式,當中一個大屏幕。
座位分為一左一右,當中是藥審中心的工作人員和公證處的工作人員。
老師和團隊重要骨幹,已經在第一排在右方落座。傅高明和吳袖逸坐在第二排。
禹勸學、傅石毅帶領的心潤諾的團隊,在最後一刻進入會場,心潤諾的工作人員分次坐在了左側座位。
傅石毅大步走進來,意外的看到了帶隊的傅高明。不滿的停下腳步對他說道:“我在為我們家族未來二十年奠定基礎。可你呢,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切,與親生父親成為對手,值嗎?”
傅高明擡眸看向傅石毅:“那要看你說的一切指什麼。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切。”
傅石毅氣悶厭惡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吳袖逸說:“再好吃的飯,每天吃也會吃膩。不要把新鮮感誤以為是什麼愛情。我接收不了這樣的兒媳,不過你要非得到不可,可以做出讓步,允許你養在外面。前提條件是你要進心潤諾擔任總裁。”
傅石毅自認為做出了極大的讓步,沒想到傅高明完全不為所動:“我們在一起,并不需要你接受。”
傅石毅氣結,轉向他的秘書說道:“明天讓老二傅為英來集團擔任新總裁。”
“你這個忤逆子!沒有人是不可替代,你非要做蚍蜉撼大樹,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
“我不會後悔。心潤諾維持不了多久,我勸你盡早脫離心潤諾。或許還能保住你部分産業。”傅高明淡然說。
傅石毅冷哼了一聲,轉身去對面席位落座。
……
吳袖逸敏銳的看到跟在孫經理後縮手縮腳的師兄曾邵文。
曾邵文無意中擡頭看到老師和吳袖逸,吓的瑟縮了一下。
他慌忙低頭找到他的座位坐下,假裝看資料,再沒敢擡頭。
雖然老師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曾經的愛徒曾邵文,還是面上帶了幾分傷懷的垂下了眼眸。
吳袖逸懶得看這個叛徒,不想老師為他影響了情緒,假借問資料轉移了老師的注意力。
後方各路記者早就抵達,各自占據有利位置,調好設備參數隻等會議開始。
吳袖逸低頭在資料上标注了幾個數字,莫名的覺得有人看她,她本以為是傅石毅,擡頭發現居然是禹勸學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足足凝視了她有一分鐘,看的她如坐針氈。
那種眼神似審視,似探究。在此之前禹勸學從來沒有這樣特意關注過她。
吳袖逸不确定房間内這麼多人為什麼禹勸學會單單注意她。
傅高明察覺到禹勸學的視線,跟吳袖逸換了個座位,傅高明保護性的主動看向禹勸學,禹勸學鳳目微眯,輕笑了一下移開了視線。
吳袖逸坐在外側,前面還有其他工作人員阻隔,這個角度禹勸學看不到她,總算讓她覺得放松點。開始安心整理第一輪審核需要核對的資料。
很快藥審會在工作人員的主持下開始召開。
第一部,原研藥的合法性,雙方都向審核工作人員提交了資料。經過一小時左右的逐項審核都确認無誤。
第二部,疾病和治療方法的分析評估,要求藥物獲益大于風險。此項又分為兩小項,第一項涉及專業知識,由老師主持依次回答,傅高明輔助翻譯。問答時間較長。
這個流程用不上吳袖逸,她無意中發現司機在門口對她着急的招手。
她看傅高明正在忙,就悄悄起身離席走出會場。
吳袖逸腳步還未站定,就聽司機急道:“吳小姐,你見到禹自勉了嗎?”
“沒有啊,不是讓你送給他回去嗎?我就讓他在車裡等,你沒看到他嗎?”吳袖逸聞言不敢置信向樓下跑去,邊跑邊問司機。
司機說:“幾輛車裡我們都找遍了,沒找到。James和陳隊長在樓下找。禹自勉比較依戀你,James讓我上來問問你有沒有見到。”
吳袖逸慌亂搖頭:“沒有,我沒見到他。”
話音未落,James和陳隊長迎面跑來:“沒找到!你們這邊有消息嗎?”
司機剛要回答。
James忽然激動的指向窗外:“他在哪!”
所有人都看向窗外,幾個不認識的黑西裝保镖控制住禹自勉,強行要把他推到一輛車裡,可禹自勉力量很大,激烈反抗幾個人幾乎制不住他。
片刻從車上下來個白發梳馬尾,拄着一支漆黑的手杖的古稀老者。
吳袖逸恍惚想起,她曾經見過這人的背影。
隻對着禹自勉做了幾個動作,禹自勉如同被人抽了筋骨一般失了神智渾身癱軟。
如果不是幾個黑西裝男人架着禹自勉,他就要倒在地上。
老者用手杖在地面铿锵的敲了兩下,緩了兩秒鐘禹自勉仿佛夢醒一般站直了身體,犀利的眼神看向黑西裝。
明明他還是剛才的休閑裝青春洋溢的裝扮,但是仿佛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保镖集體向他鞠了一躬,恭敬地退後一步。
禹自勉餘光瞥向看着他老者,二人交談了兩句後,老者也對他微鞠了一躬也退到一邊。他才堪堪收回視線。
他随意地撣了撣保镖抓皺的衣服坐上汽車,接過老者為他遞上的咖啡。
“我去把他帶回來!”陳隊長焦急要跑下樓。
James從看到老者開始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他拉住陳隊長顫聲說道:“不要去!”
吳袖逸問James:“怎麼了?”
James仿佛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你們不認識他嗎?他是柯四明,極緻派創始人,心理學泰鬥級别的人物。我們加一塊也鬥不過他。”
吳隊長看窗外禹自勉所在的汽車啟動,焦躁的甩開James:“你不去,我去!别攔着我!”
司機是吳隊長手下,看隊長走了他也跟着跑下樓。
James看阻攔不住他也不說了,轉身把随身一個筆記本遞給吳袖逸說:“對不起,替我跟傅總說一聲,他弟弟的問題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
“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們都為此努力了這麼久,難道要現在放棄?”吳袖逸沒想到事情居然瞬息起了這麼大變化,隻因為一個她不認識的什麼柯四明。
James搖搖頭:“你不明白,其他任何人給禹自勉催眠偷換記憶,我都可以試一試複刻後幫助他扭轉問題。可如果是柯四明,任何人都沒法複刻他的手法。除非他自己出手改變。”
“為什麼?他的手法很厲害嗎?”吳袖逸不願就此放棄。
“不是厲害,是複雜,極緻的複雜。可能細緻到一個東西的擺設的方向,一句話的語調。一件事的細枝末節,他的手法除非他願意自己重演,否則再厲害的人也沒辦法破解。貿然實施隻會弄巧成拙。”
James遺憾的歎了口氣:“我也不願意放棄,可我實在幫不上什麼忙。抱歉,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