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夏油傑都數不清自己的殺心起了幾回，和五條悟在一起實在是太考驗心态了。

為了避免自己好不容易收攬來的三個小樹苗，還沒長大就自相殘殺。夜蛾正道連忙把話題掰回來，“所以，傑你說的那個身體不由自己是怎麼回事?”

夏油傑驚訝的說：“夜蛾老師，你相信我說的話？”

夜蛾正道的表情好像是他問了蠢問題，“你是我的學生，我當然相信你。”

雖然很丢臉，但是夏油傑真的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在他年幼還懵懵懂懂的時候，他總是會向别人描述那些隻有他能看到的怪物，得到回複總是，夏油傑又在撒謊！他好奇怪啊！總是想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為什麼隻有你能看到！

這是第一次，他的到了别人毫不猶豫的肯定，我當然相信你！

這信任來的太快太簡單，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夏油傑有些茫然的看向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兩個人都是很正常的樣子，就像是夜蛾正道說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我們是同伴啊，我們當然相信你了！

入學高專絕對是他人生最正确的一件事！甚至總是發生和男同學接吻這樣離譜的事情都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夏油傑整理了一下思路，“最開始的時候很正常，但是悟說了一句要收取利息，然後......”夏油傑努力的用一種公正的不參雜私人感情的方式去形容自己的感覺，雖然很難，真的是有一種當着衆人的面朗讀小黃文的羞恥感，并且小黃文的主角還是自己。“就像是喝醉一樣，暈乎乎的，感覺像是身體自己在動，但是意識上卻不違和，就是那種理智上沒有覺得這樣做會有什麼問題。”

夏油傑飛快看了看周圍人的表情，發現他們都很正常，才繼續說下去。“雖然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但是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好像......好像.....自己真的很喜歡悟......所以才會親他。直到聽到一個女人的喊聲，才像是從夢中掙脫了一樣，恢複了身體的控制權，大概就是這樣。”

夜蛾正道藏在講台後面的手用力的扣着，他才維持住正常的表情，他用自己厚重威嚴的聲音說：“悟，你呢？”

“和傑的感覺差不多吧，”他伸出兩根手指，“但是有兩個區别，第一，我是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被操控的感覺，像是有人或者是意志讓我這樣做的。第二，感情非常的真實，心動和喜歡都非常自然真摯，就像是真的在談戀愛一樣。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拿了劇本在表演的演員一樣。”

“我也感受到一點，”家入硝子說到，“在他們兩個接吻的時候，我其實是想要離開的，但好像忽然生出一種自己一定要留下的想法，現在想起來這種想法其實很不符合我的性格。”

聽到這裡夜蛾正道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之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家入硝子搖頭。

夏油傑也說道，“這是第一次。”

“不是，”五條悟忽然說道，“見到傑的那一次我是第一次，但是傑被控制應該是上一次，這就是為什麼傑會進到加我的房間。”

夜蛾正道的面容變得沉重，“這麼說的話，它的範圍在擴大。”

夏油傑想到五條悟之前說過的話，“這是詛咒嗎？”

“這兩天我已經檢查過高專的結界了，沒有任何的異常。”這也是為什麼作為班主任的他這兩天都沒有給學生上課。“即便是詛咒的話，也不會是在高專發生的。”

“悟是第一個被控制的，你之前做過什麼特别的任務嗎？”夜蛾正道問道。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有祓出咒靈的經驗，但是和夏油傑的那種單打獨鬥隻要勇就行不一樣。五條悟所有的任務都是由五條家精挑細選的，是那種既不會真的傷害到五條悟又足夠他累積經驗的，奇奇怪怪的咒靈是不會在名單上的。

“沒有，”五條悟攤開雙手，“就算是有，也都被老子祓出了，連渣都不剩了，詛咒是不會在咒靈死去之後還發生作用的。”

“但是，這是唯一的可能可能了。”夜蛾正道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你的每一次任務都會有存檔吧，明天我會去五條家調出查看，看看有沒有線索。”

“不用那麼麻煩，我讓他們送過來。”

“那麼現在最後一個問題，”夜蛾正道看着自己的兩個學生，鄭重的說道。“根據現在的信息，我推測，這個詛咒應該是會在你們兩個見面的時候發生，所以現在我要确認一下，你們兩個還要繼續在高專學習嗎？”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他并不讨厭五條悟，或者說其實很難有人讨厭五條悟，但是總是發生接吻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也确實難受。和五條悟的性别沒有什麼關系，他隻是單純的覺得接吻應該是發生在兩個相互喜歡的人身上。

但是這樣離開高專他又不願意，他終于找到一個接納自己的群體，終于有信任自己的長者和朋友，這些對于他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