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空氣仿佛被人割開了一道道的口子，數不清的黑色縫隙自虛空中裂開，醜陋的、粘稠的、透明的、畸形的咒靈從黑色的縫隙中鑽出來，它們兇狠的咬上地面的咒靈。

湮滅、撕裂、斷肢、鮮血、尖叫、争鳴，蓬勃燃燒的咒力和無數猶如惡鬼般的撕咬，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幅百鬼夜行的畫卷。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隔着泯滅的咒靈和衆多的召喚物，隔着漫天暗紫色的鮮血和撕裂的肢體對視。

雙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喜和暢快。

兩個人在某種意義上都是一直在獨自戰鬥，夏油傑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遇到和他一樣可以運用咒力的同類，五條悟則是因為實力增長的太快，同齡人遠遠追上他的步伐。

在和咒靈的戰鬥中，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獨自解決，。

但是，此時此刻，這種不許多言的默契，這種心意相通的作戰節奏，像是有電流淌過大腦，帶來的快意和愉悅陌生又刺激。

這簡直是比最美味的食物，最激烈的官能享受還要讓人上瘾。

兩個人的眼睛都燃燒着沒有熄滅的戰意。

“不錯，做的很好。”

遮擋耳目的帷帳被收起，夜蛾正道走進來，後面還跟着小隻的家入硝子。

“看來你們不需要我的幫忙了。”她攤開雙手，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放松下來。

“老師，要對我們更有信心。”這是五條悟第一次正經的稱呼夜蛾正道，不像以前要麼是玩世不恭的夜蛾，要麼是帶着幾分陰陽怪調的老師。

五條悟是一個敏銳的過分的人，他明白夜蛾正道的良苦用心，在作為老師這件事上他可是要比京都的那群人合格太多了。

夏油傑沒有說話，但是他也用同樣的表情看着夜蛾正道。

少年人的每次成功都是那樣的耀眼生動，夜蛾正道的臉上露出一個笑，他那張如同從□□老大的臉上移植過來的五官，此刻也充滿了溫和明朗。

“不愧是我選中的學生，那麼為了慶祝你們初次合作成功，今天就由我請客吧。”

“好唉，那我要去赤坂吉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喝酒。”

“老子的話，比起傳統的料理，更想試一下方式大餐。”

雖然咒術師的收入很高，但是也禁不住這麼造啊，他可是有家有業的人。“那種高級餐廳是要提前預約的，未成年不可以飲酒，法式大餐沒有，烤肉管夠。”

“唉—”

收獲了三聲歎氣。

學生這種生物就是情感豐富活力十足。

雖然和咒靈大戰一場，但實際上也沒用了多少時間，一行人從廢舊的大樓裡走出去，陽光正好。

走在最前面的五條悟回過頭，他的臉沐浴在燦爛的光芒之中，仿若白玉雕像，熠熠生輝。

“對了，老子要更正一下我的話，不是我是很強的，而是—我們是很強的。”

夏油傑微微一怔，然後笑起來，他的丸子頭小小一個蜷縮在後面，圓潤又可愛，襯得他整個人線條都柔軟了很多。

他點了一下頭，“我們在一起是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