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座神社,兩個人來的時間非常湊巧,正好趕上了春山祭。
五條家曆史悠久,又是禦三家之一,經常會舉行慶典,五條悟出席的頻繁到麻木。後來甚至都懶得參加這樣的場合,五條家為了滿足他的心願,又不願慶典因為缺少六眼神子的參加而顯得不夠隆重,特意造了到一個六眼神子像,代替五條悟出場。
看到夏油傑感興趣的樣子,五條悟把口中的那句無聊咽了下去。
穿着白衣绯袴手持神樂鈴的巫女已經跳起了神樂舞,鈴聲有一種年代久遠的厚重感。
夏油傑的視線落在起舞的巫女身上,“小的時候周圍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咒靈,我的父母從來不敢帶我去寺廟之類的地方,也從不參加祭典,擔心那些地方會吸引怪物。”
五條悟很難對其他人産生同情一類的情緒,被咒靈殺掉的人、被咒術師殺掉的咒靈、被咒靈吞噬的咒術師,他就曾見證過生命的消逝。
于他而言那就像是被折斷的花枝,被吹落的積雪,無法觸動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無法理解憐憫這種情緒。
但是聽到夏油傑的話,想到小小的夏油傑被父母拉着手,逆着人群,向繁華的慶典之外走去,他的胸口悶悶的。
隻有夏油傑,五條悟覺得這些事情不應該發生在他的身上。
“老子家的慶典規格超大的,而且老子還會跳神樂舞哦,比這種半吊子要強很多,下次........”五條悟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如果你想看的話,就來老子家吧。”
夏油傑露出一點受寵若驚的表情,他雖然不缺朋友,但是因為刻意的保持距離,并沒有什麼特别親近的。他從來沒有接到過其他人去家裡的邀請,幼年的時候,他羨慕的看着那些放學後結伴同行,準備一起過夜的同學,現在的他也已經成為了自己曾經羨慕的人。
“謝謝,我想看。”
五條悟見過夏油傑的很多面,但總歸來說,夏油傑是一個硬氣的少年,脾氣很硬,拳頭也很硬,雖然有的時候對自己很溫柔很照顧,但是骨子裡的強硬也是磨滅不掉的。
這種有點羞怯,過分柔軟的表情他幾乎沒在夏油傑的臉上看到過,怎麼形容呢,說一句不恰當的比喻,在夏油傑的眼裡此刻的五條悟估計和從天而降的英雄沒有什麼區别了。
“那.......那.....那就說好了。”五條悟罕見的結巴了。
悅神舞之後,就有神職人員端出一些鄉土料理和手工藝品放在擺好的桌子上售賣,兩個人走進了,看到桌子上有櫻餅、山菜天婦羅、荞麥面、禦守、木雕、盆栽之類的。
夏油傑買了兩個櫻餅,兩個禦守,把其中的一個遞給五條悟。
櫻餅做的很小巧,淡粉的外皮上覆蓋着一枚櫻葉,五條悟整個的塞進嘴裡,嚼嚼嚼。
“satoru.......你啊.......”看到五條悟不明所以的表情,圓墩墩的臉頰,夏油傑放棄了說教,“随便你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