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在被對方武力威脅,但千塵淡定的很。他心裡更多的,是對于終于找到伴侶的安心和喜悅。
隻是,對于他問自己是誰這個問題,還真讓千塵煩惱。
在小世界裡,戀人失去了記憶。自己總不能一上來就說,是他男人吧!
雖然他很想這麼說,但面對一個說一不二的帝王,他要是說了這樣的話,不被老婆打死,對方一怒之下揍自己一頓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對于現在的伴侶來說,自己還隻是一個陌生人。
尤其是,據說當今的聖上還是個敏感多疑的性子,所以面對景策的問話,千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可他又不太想和伴侶一上來就君君臣臣的那一套,距離感太強,不容易操作。
總歸,有靈魂羁絆在,伴侶哪怕不會對自己一見鐘情,初始好感也一定不低。
注意到對面人身上的穿着,這一身常服倒是沒有任何皇權标志。再結合自己現在的人設,千塵心裡立馬就有了主意。
于是,他便學着原主往日裡有些嚣張跋扈的模樣,對着景策開口道:“什麼叫我是誰?小爺可是來皇宮裡參加宮宴的貴客!
當朝丞相謝天材,你知道嗎?那可是我老爹!
你一個小小的侍衛,不好好守衛皇宮,在這裡發瘋。小爺看到了,怕你出事好心過來救你。
你不感激就罷了,竟然還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我告訴我爹,讓他告訴皇上,狠狠的處罰你!”
“謝天材……你是謝丞相的兒子?”
景策聞言皺起了眉頭,想着那隻老狐狸的兒子明明就在吏部,天天上朝就能見到,他也是相當熟悉。
對方是個頗為儒雅的男人,據說還時常被人贊揚說他溫潤如玉,學富五車,是讀書人的典範。
可是眼前這位,很明顯,同溫潤如玉這四個字沒有半點關系,自己又未曾見過他的模樣。
難不成,這就是謝家那位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謝家的二公子謝逸塵?
也就那位,自己未曾見過,剛剛加冠,說起來年歲也對得上。
“你是謝逸塵?”景策肯定道。
千塵聞言,點了點頭:“你既然聽過小爺我的大名,那還不快放手?”
看着被自己扣住脖頸的人臉上,竟然還能露出這樣得意的表情,景策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看着對方一身青色衣衫,顯然是上好的雲錦料子,白玉發冠似乎也價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腰間可是有着那塊标志性的謝家人才有的玉牌。
因此,景策對于千塵所說的話,已經相信了個七七八八。
謝丞相那個老家夥雖然出身清貴,世代書香,但他娶的夫人,可是皇商之女,家中巨富。
所以平日裡,謝家人的吃穿用度都不低。
看眼前人這身打扮,是個貴氣的小公子無疑了。
一方面是因為相信了千塵的話,另一方面,景策的身量本就不矮。
哪怕被他按在懷中的青年,看起來也是年輕力壯,甚至個子還要比自己高上一點兒。
但他曾經領兵征戰,沙場多年,武藝高強,又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出了名一無是處的纨绔可以比拟的。
就算對方欺騙自己,是個刺客,大概率也一定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這裡,千塵的威脅性在景策的眼裡又降低了幾分。
于是,他便聽了對方的話,松開了手。
完全沒意識到,若是換一個人,哪怕裝扮對的上,也說了和千塵同樣的話。按照他往日裡的性子,怕是依舊會保有懷疑,絕對不會這麼快就信任對方的這番說辭。
等到景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了之後,才感覺到周身的疲勞乏力,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千塵見狀,以為戀人是又不舒服了,趕忙繼續用神識溫養對方,嘴上也忙不疊的問着:“你沒事吧?是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找人過來?”
男人看到對方眼裡真切的擔憂,心裡一暖。
想着這謝家的小公子,也不似傳言一般不堪,至少有着一副不錯的心腸。
景策總覺得,在看到眼前這人之後,他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子莫名的熟悉和喜愛之情。
說起來,往日裡他的頭痛加劇,犯了瘋病之後,往往要許久才能好。有時候,甚至要大半個晚上,等到力竭昏倒之後才會恢複神智。
可今日,從發病來到這個小院子,再到遇到這人,應當也不過半個時辰,自己竟然就恢複了意識。沒有像過去一樣,将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這個人待在自己的身旁,他甚至覺得自己一直持續不斷的頭痛都緩解了幾分。
不過,也可能隻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