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行見她沉默,眸色微斂:“需要給你準備的時間?”
“不用了。”林瑤長舒口氣,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走在了離經叛道的路上,“就今天吧。”
反正今天本就打算領證的。
隻不過換了個更好的新郎而已,她穩賺不虧。
雖然傳言像陸則行這樣清冷寡欲、不解風情的男人,絕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但她隻要守住自己的這顆心,不越線,不越軌,這場婚姻她仍能安穩。
決定了和陸則行結婚,後面的事就變得簡單順暢起來。
森恒集團的實力擺在那兒,婚姻登記時,自然能給到滴水不漏的保密機制,全程隐私,絕不會走漏一絲風聲。
加上林瑤的身份證是“林思爾”,并非林瑤,這件事還沒被媒體挖出來,更是起到了一定的迷霧彈效果。
所有資料填寫完,還需要拍一張兩人的合照。
陸則行伸手把身側的人攬了過來,懷裡的人卻順勢轉了個圈,繞出來,對上他微蹙的眉頭,小聲說:“我想收拾一下,方便嗎?”
柏叙也愣了下,随即笑道:“當然方便。”
陸則行看向她穿着。米色短袖針織衫,很薄,還有一條寬松的休閑褲,紮着丸子頭下的小臉素面朝天,但他并沒有覺得不合适。
能抗住大熒幕的臉,自然很難挑出什麼毛病,仍舊美的驚心動魄。
但她有形象追求,意味着對這場婚姻并不抗拒。
陸則行淡淡地笑:“去吧。卧室裡什麼都有。”
林瑤想着速戰速決,進去卧室後看了眼梳妝台,上面果然從護膚品到化妝品一應俱全。她先去浴室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剛好見到陸則行的身影,他側身把門關上,動作很輕。
“需要幫忙麼?”
林瑤搖搖頭。
他能幫什麼?難不成他會化妝?
更何況她也沒打算怎麼化,就是要換身衣服。
林瑤想了想,又說:“那你幫我挑挑衣服?”
“好。”
小型衣帽間裡放着不少衣服,從通勤穿搭,到正式禮服,皆是大品牌成衣。
林瑤挑了幾件出來,轉頭面向陸則行,讓他選:“哪件好?”
有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白色襯衫,以及珍珠白無袖長裙。
陸則行拿過白色襯衫:“這件?”
林瑤瞅了眼他身上的襯衫,脫口而出:“情侶衫?”
對面的男人眸色有略微的變化,林瑤光速反應過來什麼,懊惱地咬了咬唇,找補道:“我是說你眼光真好,我看很多結婚的人都這麼穿。”
但很少有結婚的人不是因為愛情,是各取所需。
越描越錯。
林瑤幹脆不說話了。
“我去換衣服了。”林瑤幹脆掩耳盜鈴,不等他回答,便自己先跑去了衣帽間,沒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換好衣服,林瑤在梳妝台重新弄了下發型,把高高紮起的丸子頭放了下來。一整天裹着頭發,長發自然卷曲,林瑤把兩邊頭發别至耳後,露出整張素白小臉。
重新換了身裝扮出來,拍照就快了。
幾分鐘就解決了。
柏叙轉換身份很快,送走幾位工作人員後,他折返回來,開口便是:“結婚證明天就能好。先生,到時候是送去太太那邊,還是您住址。”
“太太”兩個字,林瑤聽得面上一熱,讓她莫名有種做夢的感覺,沒有任何真實感。
她竟然真就這麼把自己嫁出去了。
陸則行看向林瑤,見她沒什麼意見,便道:“我那兒。”
“好的。”柏叙颔首,又說:“宴會馬上開始,給太太安排的妝造團隊也到了,是現在讓她們過來嗎?”
林瑤:“……”
要這麼快轉變稱呼麼。
結婚證還沒到手,柏叙管家像是生怕她跑了,一口一個太太。
難怪是陸則行的管家,兩個改變稱呼都這麼迅速,一點兒不忸怩。
還是說,這是謝家對規矩的追求?
陸則行:“讓他們進來吧。”
…
森恒的妝造團隊,都是國際頂尖的造型藝術人才。團隊分工明确,從發型、妝容、服飾都有資深專家,每位成員均在其專業領域内具有全球影響力。
林瑤和妝造團隊去了主卧收拾,陸則行并沒有繼續候在房間,隻讓柏叙管家留下來陪着林瑤弄妝造,自己則出去和Dominic先生會面了。
太陽已然落山,暮色逐漸蔓延。
主甲闆沙龍裡也愈發熱鬧起來,Dominic正與幾位賓客,見到陸則行的身影穿過雲母屏風,他晃了晃香槟杯向賓客緻意,朝着陸則行迎了過去。
“你簡直比溫布爾登的雨還磨蹭。”他故作嫌棄。
話落,視線越過陸則行的後方,見他隻有孤身一人,不免意外:“不是聽管家說你帶了位lady,人呢?作為男士怎麼可以抛下女士自己先走了。”
陸則行:“小姑娘都需要花時間收拾一番,我也不好催促。”
Dominic眼裡閃過揶揄:“是個妹妹啊?”
陸則行一頓,眼裡的笑意味不明:“嗯,是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