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婷道:“那我就不影響你開車了,等你到了家,打電話給我。”
她這麼說估計要和他談什麼大事,沈回淵似乎能猜到她要跟自己說什麼,直言說:“不用了媽,您有什麼想說的,現在跟我說就好。”
苗婷見他堅持,沉默了兩秒,開口道:“你和秦映拍的那些視頻,是怎麼回事?”
“……”沈回淵平視前方,在前面的拐彎處掉了個頭,等車穩住,回答:“不算什麼事,就幫她一個忙。”
“幫一個忙?”苗婷冷笑一聲,再也壓不住脾氣道,“你确實是幫忙,幫的連自己去舊金山幹什麼都忘了。網上現在到處都是她的負面消息,雲海也受到了影響,你倒好,還跟她不清不楚,糾纏不斷。沈回淵,你是要把整個雲海都葬送在她身上嗎?”
沈回淵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聽她繼續道,“我和你父親沒了你哥哥,現在偌大的雲海就指望你,我也一直認為你是最拎得清的,卻沒想到……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沈回淵呼出一口氣,目光變得淡漠又冰冷,隻感覺四肢百骸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就像這麼多年一直被圈在方方正正的框架裡,不得自由:“媽,當年我和秦映的事,你有沒有插手?”
沈回淵問出這樣的問題,讓苗婷突然不知怎麼回答。
她幾乎很果決地告訴他沒有,然後又要解釋什麼,沈回淵卻不想再聊下去,冷冷道:“雲海這邊我會處理,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其他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阿淵,阿——”
沈回淵忽視掉苗婷後面的說話聲,摁了挂斷。
苗婷不可置信地望着手機,在另一頭氣得發抖。
他這個聽話孝順的兒子,從來都是最規矩、最懂事,從小到大沒有忤逆過父母分毫,走到哪都是最優秀的别人家的孩子。
苗婷以前以他為傲,覺得自己的嚴苛式教育終于初見成色,未來的雲海交到他手上,可保數十年平穩。
卻沒想到他們把他教壞了,這個最聽話的兒子,竟輕易被外面的花花女人迷了眼去,一沉迷就是八年,現在更是為了她,連家也不顧了,企業也不要了。
他還敢挂斷她的電話。
他怎麼敢。
苗婷握緊手機,眼裡蘊出深邃的光,比舊金山的雨夜還要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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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秦映看着外面止不住的大雨,想起沈回淵的家離這裡并不近,不由得擔心起來。
她忍不住打開沈回淵的微信,編輯了四個字“到家了麼”,卻又思慮半天摁不下去發送。
梁淺淺不知何時從身後竄出來,正巧瞥到她在給沈回淵發消息,笑嘻嘻地道:“那麼關心就發呗,你關心他,他肯定高興壞了。”
秦映:“……”
這一刺激,秦映立刻沒了發消息的欲望,直接删除那行文字,蒙頭睡覺。
迷迷糊糊間不知過了多久,手機藏在被窩裡,突然發出“叮咚”一聲。
秦映被吵醒,揉揉眼睛打開手機,結果卻瞥見兩條微信消息。
沈回淵:【到家了,早點休息。】
沈回淵:【晚安/gpj.】
秦映:“……”
她抿了抿唇,沒出息地默默紅了臉。
幸好有夜色遮擋,秦映才敢大大方方地享受這被心愛之人關心的快感。
她挑了一個可愛的表情,也回複過去。
最後,開了勿擾模式,把手機壓在枕頭下面。帶着今天這唯一一點能讓她感到心寬的甜蜜,沉沉睡了過去,期待明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然而美好是不存在了,未來一個禮拜,秦映的武館從原先的十來人降到四五人,簡直悲慘得不能再悲慘。她們也實在是閑得很,像三個躺平在家的無業遊民,有大把得時間去準備立案材料。
秦映和拜爾德校對了幾個來回,補充删減了一些東西,最終徹底整合好,上交到法院待審。
這下,她們徹底無事可做,隻能等待命運的饋贈。
秦映這些天一直在上網查一些資料,有關于打官司的,也有關于被網暴後如何扭轉社會輿論的。
她看網上那些明星倘若因為做錯事而被網暴,基本走的都是“也以不變應萬變”的模式,無一不失沉寂個兩三年,等大衆徹底遺忘,再做兩件出圈的好事重拾路人緣。
可秦映等不得,她要是真等上兩三年,這武館還開不開了?那不就全都打水漂了嗎?
她正愁着,也就是這時,突然刷到了一條關于“武魂杯”國際武術大賽的公告。
秦映被吸引進去,仔細讀了一下内容,然後又搜了一些相關訊息,發現這個“武魂杯”是一個極具權威的國際性質大賽,幾乎可以算上是武術界的“奧斯卡”,且世界各地都可報名參加。
秦映有些心動,仔細看了一下開設的賽項條目,其中就有中國槍術。
她之前參加的都是國内的武術比賽,林林總總,家裡各式各樣的獎牌都能鋪滿整面牆。可她也知道自己人在國外,倘若拿出國内的獲獎金牌,隻怕不足以令人信服。
可倘若她參加了“武魂杯”,拿了一個不錯的成績,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她并非騙子的事實,從而扭轉目前看似必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