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茶館狐小二說得街上随便閑逛一圈,就能見到青丘的狐王,敖汐月和敖望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尤其是敖汐月,她覺得那狐小二不過是為了那些銀錠子,責怪敖望給錢給得太快,讓狐小二胡說八道一通,白白浪費了他們的銀子,還耽誤了他們的時辰。
于是二人還是決定找正規路數,直接去茶樓櫃面找這裡管事的人來問,畢竟能開這麼一間茶樓的人,本事一定不小,怎麼也比随便一個茶樓小二說話有可信度。
敖望磕着瓜子,仿佛是在茶樓裡随便走動的客人,正好走到了櫃面這裡,于是一邊聽着唱台上的小曲,一邊靠上櫃面的一角。
櫃面後一個年歲約莫凡人四十來歲模樣的人,正一邊手指飛快地噼裡啪啦打着算盤,一邊招呼着時不時來櫃面的客人。
終于等到那掌櫃的停了手上夥計,抽了空喝口茶的功夫,敖望這才狀似随意地湊上前去打招呼。
“掌櫃的,你這裡生意好啊!”敖望把嘴裡的瓜子殼吐了,老習慣地把一枚銀錠子放在了算盤邊,“跟您打聽個事!”
“哦!客官您想打聽點什麼?看您這身裝扮,像是剛來的外鄉人,敢問客觀您是哪族的人?”掌櫃擡起頭,趕忙放下茶壺,殷勤地迎了過來。
“掌櫃的好眼力!我們原先想扮做凡人,行事方便點!我是蛇族的,今天剛同我夫人來到這裡,對你們青丘的民風聞名已久,特意千裡迢迢來此看看能不能談成幾筆大買賣!”敖望道,“素聞你們家狐王才智過人,治理青丘有方,今日一見你們青丘國,果然如傳聞的那樣子民安居樂業,一派歌舞升平的繁榮景象!”
“客官過獎了!過獎了!”掌櫃的笑道,“我們狐王年少有為,深受我們青丘子民愛戴!”
“是的!是的!既然到了你們的青丘國,就想着有幸能夠見一見你們英勇的狐王,獻上一些我們蛇族的特産,但不知你們狐王平日都有些什麼喜好,怎樣才能見到?”
“原來是想見我們的狐王啊!這不難!今日說不定你就能見到!我們這兒每個季末最後兩日,狐王都會換上日常裝扮,同他的妹妹一起逛逛街市!許是現在就在那兒街市上逛着呢!”掌櫃地笑道。
“你們的狐王逛街,難道身邊沒個什麼陣仗嗎?”敖望問道。
“自然沒有!我們狐王就是怕驚擾了青丘百姓,從來不搞什麼陣仗!再說我們這兒的人也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一般都不會去打擾王的休假,倒是那些外鄉人喜歡湊上去同我們王寒暄幾句!所以你瞧着街上哪裡有一小群人聚在一起,估摸着被圍在中間的那位就是了!見到了你就能認出來了!我們王可是我們青丘最俊的!我們的公主也是我們青丘最漂亮的姑娘!這一對站在那裡,想不顯眼也難!”
“那狐王府又在城内何處?今日我們在這街市上逛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一個像是狐王府的地方。”敖望繼續問道。
“我們現任狐王住得地方,其實也不難找,原來我們老狐王和狐後是喜歡住在城内,不過如今的王喜歡住城外面,你沿着城内的水道往上遊一直走,出了城就能看到我們青丘的青秋湖,等到了那裡你一看便知!”掌櫃的話一說完,手裡就又多了幾個銀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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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望回到敖汐月身邊,把從掌櫃那兒打聽來得事,告訴了敖汐月:“他們青丘這是要把這位狐王捧上天了啊!”
“這也沒什麼,你要是去西海随便找個人問問,估計也能把我們的爹和娘捧上天!”敖汐月道,“看來這事是真的了,那狐小二倒是沒對我們說謊。走!茶不喝了!我們逛街去!”
“哎!這就走了!我茶才喝了兩口!先讓我歇一會兒,這兒的小曲還挺好聽的,我們把這首曲子聽完再走吧?!”敖望苦着臉道。
“走不走?”敖汐月不同敖望廢話,幹脆道,“你不走,我走!”
“哎哎!娘子你等等我!為夫的與你同行!”說着敖望放下一錠銀子在茶桌上,急急跟了上去。
二人走出茶樓,再次步入青丘國熱鬧的街市,四處尋找人多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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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汐月和敖望剛一走,璃星就從後廚房裡走了出來,他拿起敖望放在桌上的那枚銀錠,身後跟着箫笛和剛才站在那櫃面後的“掌櫃”。
“就是這一桌!”箫笛見璃星手裡拿着的銀錠,問璃星道,“他們真是西海派來得人?”
“銀錠上有西海的氣息,不會錯,他們雖故意隐了氣息,僞裝成蛇族,但我們青丘的狐狸最擅長此道。估計是老龍王敖閏不放心自己的寶貝女兒,特意派人來此打探一番的吧。”璃星笑道,“沒事,随他們去,反正有璃珠去應付他們。”
“我看那男子和女子長得都是人中龍鳳,算着年紀,說不定就是那位西海的六公主和其中一位西海皇子呢?”木葉道,平日他以這家茶樓的掌櫃身份出現,實則也是狐王璃星的貼身侍衛之一。他是當年為慶賀狐王璃星掌管青丘之時,特意舉辦的比武大會上的頭名,真實樣貌是個比箫笛稍長一些年歲,看着老成持重,有一張刀削斧鑿清逸俊朗面容的狐族青年。
“畢竟是王您未來的媳婦,您不親自去看一看?瞧一瞧?”箫笛一雙賊精賊精的眼,盯着璃星手裡的銀錠問。
“不管是西海老龍王派來得人,還是那西海的小公主都不打緊,眼前最要緊得是先解決塗山的問題!”璃星将手裡的銀錠子塞入箫笛的手中,“走!我們回狐王府,好好商議一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