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望站在窗前,皺着兩道濃眉,看着此刻躺在璃星懷中的敖汐月,不滿道:“怎麼回事?為何汐月這身打扮?”
“她先前中了狐族的狐媚之術,心緒不穩,這些時日來是我疏忽大意了,才給了對方有機可乘!她今日原想讓我喝下忘情酒……可我早前就喝過此酒,一聞便知……”璃星看着敖望道。
“狐族!?哪個狐族?塗山和有蘇不都已經?難道是純狐?他們為何會盯上汐月?我知道了,是沖着你來的!”敖望自問自答道,又轉頭看向那桌上的酒道,“這忘情酒是汐月前兩日突然找我,讓我去問酒仙讨來的!我今日就是越想越不對勁,擔心會出事,所以不放心地過來瞧瞧!”
璃星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荒唐!太自負!又忘了要圓一個謊,就要用千萬句謊言來填!從一開始我便錯了!”璃星自嘲一笑道,“本想與汐月玩笑一番,不想竟是成了今日這般局面……還幾次将她置于險境!真是該死!”
“唉!那汐月為何會好端端地暈過去?這忘情酒她喝了多少?”敖望皺眉道。
“她同我一樣,并未真的喝下……”璃星痛苦道,“是我施法讓她睡着的……她想讓我忘了她……又想與我……與王生二人之前在大婚之日尚未做完之事……補全……”
敖望聞言,看着敖汐月今日這身裝扮,忽地明白過來,皺眉道:“汐月想與你……”
璃星微微點頭道:“她不僅想與我……還打算為了不傷到我……自取龍丹……”
“這!”敖望一驚,冷汗吓得冒了不少,心道要是汐月出了什麼差錯,他這個幫兇還不回去被父王母後扒一層皮不可!又想事情還好沒到那個地步,松了一口氣道,“還好你沒……”
“差點就做了……”
“你!”敖望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璃星将還懸浮在他面前的那杯忘情酒抛給敖望,敖望接住,不解地看着那杯中的酒,反問道:“忘情酒?”
“你聞聞。”璃星道。
敖望聞了聞,擡頭道:“是酒仙釀得忘情酒沒錯!不過我不曾對誰動過情,這酒對我無用!”說着就舉起手中的酒杯,将其一飲而盡。
“這裡面還有純狐狐族的媚酒,也是這四海八荒最厲害的媚酒,無色無味,另一般人察覺不出,我也險些未能發現……”璃星看着敖望道,“你自然聞不出它。”
敖望忽地面色一紅,咳嗽不止,想要将喝進肚裡的酒吐出來,卻是為時已晚,不過好在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同樣身為四大狐族之一的青丘狐王璃星。
“把它吃了吧。”璃星将一隻玲珑剔透的小玉瓶抛給敖望。
已經漸漸渾身開始騷熱起來的敖望,立刻拔開玉瓶上的塞子,仰頭将裡面的解藥吃下。解藥一滑入他的腹中,立時一股涼意襲來,随即敖望對着璃星大怒道:“你知道是媚酒!還不早些告訴我!”
“我正準備要說,你就喝了。”璃星解釋道,“放心,你并未對誰動情,這酒對你,不過隻是普通媚酒而已,就如同這忘情酒一樣。”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們這幫狐狸!上回去你們青丘,我就已經在你妹妹手上吃了虧!”敖望擺手,制止璃星繼續往下說,“不過你們四大狐族之間的事,莫要把我們西海龍族牽扯進來!上回父王和母後就已經因為塗山之事,差點就要派人去你們青丘退婚,要不是你誠心誠意寫了那封書信過來,父王和母後又看在你父王和母後的面子上才不去與你計較,還幫着你與汐月培養感情!但是現在汐月因你被純狐狐族盯上,又險些為你自取龍丹,你與汐月之間恐怕是……”
“我知道,此事我絕不會讓它再發生第二次!”璃星眸色一暗道。
“我的意思是事關汐月安危,我不得不回去禀告父王母後!你好自為之吧!既然汐月打定了要你這‘凡人’忘了她!你也好好收收心!回青丘把你自己這邊的事料理料理幹淨再說!我要先将汐月帶回西海了!”說着,敖望上前,自璃星手中接過敖汐月。
璃星心中雖極為不舍,但也隻得暫時将其放手。
敖望帶着敖汐月走後,屋中就隻剩下璃星一人,他環顧四周望着敖汐月精心布置得“新房”,前些時日他還在這個屋裡與她相擁入眠,如今卻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會再來……
“凡人夫妻分開,尚且要寫一封合離書……你卻隻留給我一壺忘情酒……”璃星扶着桌案上那隻裝着忘情酒的酒壺,輕聲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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