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居然可以進到蝶屋來了,這讓千桃很驚訝。
炭治郎看到她的視線,下意識就擋在裝有妹妹箱子的面前。
這個人,很強。
鼻尖的氣息環繞,她就坐在那裡,但渾身都彌漫着強者的氣息。一波又一波猶如刺骨寒風,深入骨髓。
一旁的善逸忍不住開始牙齒打架,咯咯哒哒磕着下巴躲在炭治郎身後,“好可怕。”
“誰準許你們帶鬼到這兒來的,”千桃眼神疑惑難道進來的時候沒人注意麼?更何況今天還有柱合會議。
“這裡是蝶屋,是所有受傷鬼殺隊隊員養傷的地方。”
“千桃大人!”背箱子的隐趕緊鞠了一躬,慌忙解釋:“是主公大人讓我們過來的。”
千桃恍然大悟,回神的腦子突然想起了今天實彌跟她說的事,“喔!是……竈門炭治郎?”
炭治郎愣了一下,随即立正鞠躬:“我是竈門炭治郎,柱大人,你好。”
“嗯……”知道來人是誰後,千桃再看這三人就覺着沒那麼不順眼了,甚至對剛剛偷入病房的事都覺得可以接受,畢竟受後輩仰望和尊敬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那田蜘蛛山事件就是你們三打的頭陣吧,我記得是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竈門炭治郎。”千桃心情很好,記性也很好。
“對,是我,是我。”善逸聽到自己的名字,高興的從炭治郎身後露出腦袋,朝着千桃揮揮手。
“嗯,你們做的很不錯,再接再厲吧。”對于後輩,千桃一直秉持着能鼓勵就不打擊的原則,打擊人的事交給實彌就好。
……
直到門被關上,三人還愣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哎?剛剛,柱是不是,誇我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善逸,他看看炭治郎又看看伊之助,“是不是,是不是?”
豬豬頭套裡噴出兩股氣,沙啞的嗓音裡也全是激動,顯然是高興地不行:“嘿嘿嘿嘿。”
炭治郎的眼神一下就柔軟了,就連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一路走來,其中的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田山蜘蛛一戰他打得也很辛苦,妹妹差一點就死了。
好不容易解決掉,見到柱和主公大人時,他們最擔心的是妹妹會不會傷人。
天知道這一句‘做的很不錯’對他有多重要。
想到這兒,炭治郎眼神堅毅,站在門口大吼了一聲:“謝謝你,以後我會再接再厲的。”
他不知道裡面的千桃能不能聽到,但他真的很想這麼說。
裡面的千桃自然也聽到了,她的手裡正握着早已沒電的手機。
她現在很想見到哥哥,見到那個跟炭治郎一樣,面對危險會堅定地站在她面前的人。
蝶屋的藥很快起了作用,千桃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邊蒙上了一層柔和金黃霞光,窗外樹影在地闆上拉得老長。
“千桃,醒了麼?”門外響起了實彌的聲音。
她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回應了一聲,“嗯,進來。”
實彌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陽光包裹住女孩,“面色紅潤了不少。”
“嗯,好多了,你這是剛回來?”開會開得天都黑了,什麼會議這麼久。
“沒,過來接你的,能動麼?”實彌彎腰湊近她,對她伸出手,“這次是半年柱合會議,内容比較多,主公大人讓我來接你一起。”
半年會議?距離上次會議已經過去半年了啊。
“時間真快啊。”
千桃掀開被子将手搭上去,正準備彎腰穿鞋,低垂視線的瞬間,腹部猛烈地疼痛席卷全身。
“嘶!”好疼。
“别動!”實彌撐着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動作,一把将人直接抱了起來。
“别,”千桃搖搖頭,面色焦急,“這是去開會,這樣不合适。”
“有什麼不合适,”實彌理直氣壯,“你受傷了,我抱着你不很正常麼?”
“這哪裡正常了,你讓大家看到了,會誤會的,”千桃錘了他胸口一下,“你讓主公大人和其他柱怎麼看我們。”
實彌根本不聽,兩手收緊死死地将人扣在懷裡,“管他們怎麼看。”
“再說,誤會就誤會呗,我們反正要在一起的。”
床外一陣疾風拂過,瞬間将窗戶推開,呼嘯而過的暖風讓千桃臉瞬間感覺燒紅得難受。
“你……你說什麼?”千桃聽到了自己如鼓錘般敲動的心跳聲,耳旁全是蜂鳴。
實彌也好不到哪裡去,绯紅的臉頰帶着滾燙的灼熱,他瞪着懷中的女孩,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我們遲早要在一起的。”
“哈?”千桃瞳孔地震,她忘記自己怎麼答複的了,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到達會議廳。
“千桃桑?”産屋敷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出聲,歪頭詢問道:“你還好麼?”
後知後覺的千桃連忙俯身行禮:“對不起,主公大人,我走神了。”
“嘶!”再一次壓折到腹部的傷口,臉色瞬間刷白。
“沒事的,不用那麼客氣,”産屋敷嗅到了鮮血的味道,連忙阻止,“我聽說你又斬殺了一名十二鬼月,辛苦你了。”
“沒,主公大人說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千桃抽疼着跪坐在地,腹部的紗布上浸出了點點鮮血。
“千桃,”實彌皺眉喊了一聲,伸手攙扶住她。
“哦喲!!!”一聲聲驚呼在房間裡響起,千桃扭頭就對上了十多雙探究的眼神。
她下意識想推開實彌,對方卻不給她任何機會,左手牢牢地摳着她的肩膀,确定她沒事後再坐會自己的原位。
“哈哈哈,”産屋敷輕笑出聲,“原來是這樣啊,實彌和千桃。”
千桃臉上一熱,揮着手趕緊解釋:“沒有,真沒,我們現在還沒在一起!”
“哦喲!現在還沒!!”驚歎聲加大。
千桃捂着有點痛的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