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伴随着一聲刀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在衆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中,千桃毅然而然地将日輪刀刺入自己的腹部。
“千桃桑!你幹什麼?”炭治郎與伊之助徹底慌了,尖叫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惶恐。
他們腦中瞬間被各種絕望的想法充斥,是個人都無法理解為何要如此極端自己。
“杏壽郎的傷跟你無關啊,你别切腹自殺啊。”伊之助抓住她的手,淚水從豬豬頭套中溢出,嗓音更是比之前多了幾分沙啞。
“喂!千桃,你不要做傻事啊,”杏壽郎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依舊喘着粗氣勸慰千桃。
千桃一時間被他們三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雖然這個場景看起來确實很像愧對同伴,切腹自殺。
“沒事!”千桃伸手掙脫伊之助的手,看向杏壽郎的眉眼微微顫抖,但言語依舊堅定:“不是切腹自殺,我想救你,信我,我心裡有數。”
說完這句話,千桃瞬間解除呼吸法,握着刀柄深吸一口,在衆人驚聲尖叫中她再次用力。
這一刻刀刃完全貫穿腹部。
炭治郎急地手足無措,一旁的伊之助看不下去了,雙手用力握住刀柄,硬是死活不讓它再進一分,“騙子,騙子,你還說不是切腹自殺。”
千桃全身被劇烈的疼痛包裹,已無力再回答他們,恍然間她突然想起第一次面對惡鬼時的情形,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這個力量肯定能有再次用得上的一天。
隻是從沒想過會這麼痛,可是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
“念能力——血色寒姬!”
伊之助握刀的手頓住了,一臉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千桃。
隻見四周疾風憑空而起,瞬間将在場的四人團團包圍,千桃頭發蓦然鋪散,猩紅的羽織即使沒有念力的人都能看見。
炭治郎三人眼睜睜地看着她瞬間蛻變,她那猩紅的眼球和繁複妖紋交織成一幅令人震驚得渾身直顫抖的畫面。
若不是此刻他們正現在陽光底下,他們估計會來一刀砍砍脖子試試。
随着刀刃“嗤”的一聲拔出,淋漓的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衆人一臉,但散落的鮮血并沒有停留很久,它像是有生命般緩緩升起,爆發成集堆的絲線。
杏壽郎不是很懂她想做什麼,同時也驚訝于自己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力氣想東想西,如果可以他還想來一碗味增湯。
他緩緩擡起手,看着在自己體内肆意穿梭的紅色血線,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
……
等到實彌和蝴蝶忍匆匆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一副很讓人難以接受的畫面,我妻善逸正背着裝有祢豆子的箱子不敢上前,隻敢遠遠望着,焦急萬分卻不敢上前。
炭治郎、伊之助、杏壽郎、千桃四人則是跪在地上圍成一個圈。
千桃腹部正貫穿着一把日輪刀,一頭銀色長發看上去妖豔無比。
從她腹部流出的血化作滿天飛舞的絲線正将杏壽郎緊緊纏繞。
蝴蝶忍震驚:千桃鬼化了?不對啊,現在是大白天啊。
實彌很有經驗,趕緊一躍上前伸手将千桃接住靠在懷裡,一起接住的還有成堆軟綿綿的血線。
低頭就看到她被日輪刀通了個穿的腹部,整個人氣壓都低了三分。
而千桃看到實彌的第一眼便是心虛一笑,面色蒼白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暈倒。
見到實彌,最先反應的居然是杏壽郎,他頂着滿身邪氣的血線笑得一如既往地友好:“喲!”
炭治郎隻覺得心慌:!!!
滿天的絲線并沒有因為實彌和蝴蝶忍的到來而停止行動,反而更加活躍。
“忍,你來快看看千桃!”杏壽郎擡起被血線纏繞成繭的手沖蝴蝶忍招招手。
蝴蝶忍撥開一衆血線小心翼翼上前檢查千桃,發現她單純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而脫力而已,她腹部傷口貌似還有修複的迹象。
與之相反一旁的杏壽郎情況不容樂觀,低頭就可以看到他腹部豁大一個凹陷傷口,那裡正聚集着成堆纏繞的血線。
蝴蝶忍:“這……你感覺還好麼,杏壽郎?”
杏壽郎笑臉盈盈,擡手豎起一個大拇指,“嗯,完全沒問題。”
“不要動他,”千桃靠在實彌胸口,虛弱地話語斷斷續續,“我的能力能夠修複他胸口的傷,至少半個小時請讓他不要離開我。”
炭治郎眼裡閃過一絲水光,下一刻捂着臉嚎啕大哭,“謝謝你,千桃桑,謝謝你。”
他也不懂為什麼千桃要自殘,但他也可以感覺得到杏壽郎現在的存活絕對跟她有關。
實彌被他哭得很是心煩,剛愈合的傷口似乎都有點隐隐做痛,“發生了什麼事,快點解釋一下。”
炭治郎連忙整理好思緒,他簡單描述着事情過程,從最初的列車到夢境到下弦一夢魇,杏壽郎是如何護住整個列車乘客之類的,一直到猗窩座出現,炭治郎将重點放在上弦三猗窩座的能力上。
他生怕晚一點,自己就要忘記了。
最後便是千桃的哥哥,一個身上氣息幾乎與鬼舞辻無慘無異的存在,光是一個眼神便讓在場所有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就連先前最是嚣張的上弦三都啞口無言,震懾在那無形的壓力之下。
幾人慢慢聽着,陽光的照射也越發靠近,最終蔓延到了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