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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枝霧不敢動了,也不敢出聲,更不敢喘氣。
她也喘不了氣。
談宗言的手捂着她的嘴,她張不開嘴,自然也就說不了話,也喘不了氣,也沒辦法呼吸。
但她憋氣的時長也有極限,她已經有點兒呼吸困難了。
黑暗裡,她擡起另一隻沒有被控制的手去拍了拍談宗言的背。
男人英俊的臉龐變得晦暗。
隻有窗外的月光灑進來,他的臉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和平時不一樣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給她的感覺。
她感覺有點熱,呼吸也困難,所以,她試圖張開嘴說話,但是,沒有用。
她忽然有點兒生氣,用手打了他一下。
談宗言挑眉,勾下腦袋,繼續貼着她的耳朵說話。
“剛才打我,我能不能,看作是種調情方式?”
“……?”
她搖搖頭,試圖張嘴說話,但因為他捂得太緊了,導緻她說話的同時,唇瓣摩擦着他的掌心。
掌心溫熱的觸感讓談宗言蹙了蹙眉。
他松開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眼眸很暗,眸中燒着一絲危險的火光。
“知不知道手心被你弄得很癢?”
“……”
她扭頭沉默了會兒,說:“你别捂我嘴不我就不會那樣了……”
“不捂住你的嘴你還會叫。”談宗言有點兒煩躁地說。
甯枝霧感覺他今天有點兒過分,脾氣有點不好,也有點不高興了,便悶悶地說:“我剛剛做噩夢了才會那樣的,平時我不會亂說話。”
談宗言擰眉看了她一樣,一隻手攬緊她的腰,慢慢地撫在脊背上。
“做了什麼噩夢?”
她愣了愣,想起夢裡他咆哮地樣子,覺得有點兒無厘頭。
夢裡的那個談宗言跟他本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沒什麼,隻是一個噩夢,我已經……忘了。”
她信誓旦旦地回了句。
談宗言顯然不信她這番說辭,但他沒繼續刨根問底。
晚上睡覺她是不穿内衣的,所以當男人的手從睡衣的下擺伸進的時候,她縮了縮脖子,手臂也起了雞皮疙瘩。
粗砺的指腹在光滑的脊背上遊走……她下意識用手去推。
談宗言頓了頓,眉毛一擰,沉着嗓道:“甯枝霧,你半夜弄得我睡不着。”
她愣了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可以去别的房間睡嗎?”
“……?”
談宗言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随即翻身下了床。
砰的一聲傳來的同時,甯枝霧在床上剛閉上的眼睛睜開來。
她盯着黑乎乎的天花闆,腦子裡一片空白,但睡意漸漸襲來,她沒有太多顧慮,很快又進入沉睡的狀态。
***
翌日,喬姐準點來送咖啡。
“太太,先生七點半就出門了,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今晚回宜園吃飯。”
甯枝霧點點頭。
喬姐又說:“周小姐剛才打電話來,說要提前送戒指,問太太您方不方便接待她?”
“其實……我一會兒要出門。”
喬姐說:“那我讓周小姐直接送來吧。”
甯枝霧點點頭。
她和往常一樣,九點鐘的時候準點到達星藝舞蹈培訓學校。
剛到前台拿了練習室的鑰匙,老闆娘黃姐便過來打招呼。
“小甯,今天又來這麼早啊?”
“啊,對,黃姐,今天有空的練習室借我用嗎?不方便的話我改天再來。”
“沒事兒你用,練習室多得很,對了,我今天要去收租,待會兒莉娜到了你幫我跟她說一聲,讓她抽空回複一下賬号底下的留言,别不理人嘛,粉絲還挺熱情的。”
“好的黃姐,黃姐慢走。”
“哎。”
甯枝霧進了一間練習室。剛換上練功服莉娜就進來了。
“喲,今天這麼早啊?”莉娜道。
“不早啊,我好像每天都是這個點來的。”
“也是,你身上就跟上了發條一樣準時。”
“……”
對于莉娜的打趣,甯枝霧也隻是笑笑。
她和莉娜在一塊的時候,即使很長時間不說話也不會感覺尴尬。
莉娜今天課程比較多,所以很快就走了。
她獨自練習了一小時左右,滿頭大汗,随即拿了套衣服去洗手間洗了一遍澡。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喬姐打了通電話,但她當時在洗澡,所以沒接到。她回撥過去。
“喂?喬姐,怎麼了嗎?”
“太太,是這樣的,周小姐忽然說有事來不了,那戒指,她說自己親自送去江盛總部比較好,我本來想阻止的……”
甯枝霧一開始沒轉過彎來,等她意識到周伊然的意圖後,其實,她也沒什麼好對策。
畢竟,這件事嚴格來說,也沒什麼阻止的必要。
“喬姐,沒必要阻止,周小姐既然有空,那就麻煩她了。”